32.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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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大堂之中，莫北慕和青石面对面坐着。
莫北慕略微挑眉：“今日殿下不是要在练武场与巍澜殿下一同练箭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殿下说三月里想要举办一场春山围猎，想要广邀宾客，叫属下来给代大人送帖子。”
青石恭敬地说，但目光不由在莫北慕这身衣服上多停留了片刻。
今日莫北慕是预备向萧怀璟请辞去尧山的，因此特意选了他平日里不会穿的华丽衣裳，彩云又来的匆忙，他也没来得及换，就这么来了。
如今莫北慕一身靛蓝色的长袍无论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卷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二十四桥明月夜衣带，勾勒出他极细的腰身。
三千墨发被高高束起扎成一束马尾，用一只小银冠固定，银冠上的羊脂白玉温润有光泽，衬出他一身的世子少年贵气。
这与莫北慕往日里极为随性自在的打扮大相径庭。
青石不由眯了眯眼，客气地问：“不知世子爷来代府是为了什么？”
“我随便逛逛。”莫北慕说，眼神却频频往大堂外张望。
他在等代中益来见他，如果事情真像彩云说的那么严重，那他就得把亲笔信的来源给代中益讲清楚，不能让他再害代月斋一次。
可是这种张望的神情落在青石眼里却不对味起来。
“随便？逛逛？”
青石抬起眼眸看看这代府的待客大堂，表情略微古怪。
随便逛逛能逛到代府里来？代府又不是什么闹市街头，这分明是特意来的，瞧着张望的模样，是在盼谁？
青石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这时，代中益急忙从后院里走出来，一进大堂就对着二人深深行礼：“下官见过世子爷、见过青石大人。不知二位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代大人，我奉殿下之命前来给贵府送春山围猎的请帖。”
青石率先开口，将手中的帖子递过去，“请大人届时务必带着全家一同赏光，一个人都不要落下。”
青石特意强调了后半句的，眼神再次隐晦地瞥了莫北慕一下。
只见莫北慕的心思全然没在代中益身上，而是继续往代中益身后张望了两下，眼见后面是个空，什么人都没有，莫北慕的眼神又慢慢沉了下来。
代中益还在对青石的到来受宠若惊：“劳烦青石大人亲自跑一趟，下官不胜荣幸，当日必定去。”
说着，代中益又转向莫北慕：“不知世子光临寒舍，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莫北慕也瞥了一眼青石，在接触到对方略微探究的目光后，他挑眉道：“我听说代府宅邸修建的巧妙精致，今日难得上门，代大人能否领我一观？”
代中益一个小官，十年的俸禄都加起来都抵不过侯府的开销，宅邸自然也就能省则省，还没有侯府一半大。
如今莫北慕提出逛代府，就好比他在八百亩的京城大宅里住腻了，特意来不知名且偏僻的的乡下庄子里体验生活一样不着调。
这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代中益断定了莫北慕是为了替代月斋而来，面色兴奋，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世子爷这边请，青石大人您……”
“帖子送到了，青石也应该回去向殿下复命了，他就不留下来跟我一起逛宅子了。”莫北慕说。
青石迟疑：“其实下官也不是很急，是可以与世子一起……”
但话音未落，莫北慕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我说你现在该走了，别让殿下等你。”
言罢，莫北慕转身就走，半点不给青石开口的机会。
代中益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不敢得罪莫北慕，转而跟上了。
青石皱着眉头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想也没想，立即转身出了代府，头也不回地跑去了练武场。
另一边，代中益因为要接待莫北慕匆匆离开了，整个大堂内就剩下了一群女眷。
李氏气极，捂着心口，骂道：“代月斋你个小蹄子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哄的老爷不肯处罚你！”
代月雁也满是疑惑，甚至是又惊又惧。
但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问道：“你在那封私通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代月斋瞥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而是走到御医旁边，恭恭敬敬地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抱歉，这都是一场误会，冲撞医师了。”代月斋道。
御医这些年哪儿受过这个罪，他没好气地说：“要不是看在莫北慕这臭小子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来这一趟的！说吧，病人在哪儿？快领我去看病，我看完了就走！”
代月斋受了气，还是恭恭敬敬地请任医师往兰小娘的兰香院去了。
唯有身后李氏和代月雁两个神情迷茫。
李氏抽着气说：“那个老头子刚刚说什么？他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莫北慕。”代月雁艰难地说：“是世子。”
“代月斋和莫北慕的事儿不是我们散布的谣言吗？！”李氏两腿一软，惊恐地滑坐在地。
谣言什么时候成真了？！
……
另一边，代中益带着莫北慕逛宅子。
但莫北慕醉翁之意不在酒，脚下速度飞快，代中益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都怕跟不上，气喘吁吁地说：“世子爷慢些，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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