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侦探
琴酒最终还是忍住了暴打赤井秀一的冲动，只粗鲁地扒下他虚搭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客客气气地送客。
赤井秀一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撩拨他。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向琴酒提出晚上一起共进晚餐的约定，得到琴酒的肯定答复才满意离去。
目送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在路口，狗狗祟祟的快斗和田沼松了口气，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爱豆小屋。
“表哥。”
看出琴酒心情不佳，为免性格跳脱的快斗开口踩雷，田沼放下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率先唤了他一声，“你让我们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要不要看一下？”
琴酒正冷着脸，为晚上与赤井秀一吃饭一事憋闷，听到他的询问，当即摇头：“不用，这些都是给你们买的，你们自己分了吧。”
“也有我的？”
快斗指着自己问。
琴酒点点头，不欲多说，走到货架前清点货物，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见状，快斗给田沼使了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走上楼梯，没敢触琴酒霉头。
一出楼梯口，他们就撞见了从房间里走出的源赖光。三人以眼神相互示意一番，默契十足地走进空间仅次于琴酒住的主卧，但平时几乎无人使用的书房。
合上书房门，确认楼下的琴酒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三人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把购物袋放在地上，然后围着购物袋坐下。
“你比我们先回来，知道黑泽和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吗？”
一坐下，快斗就迫不及待地问源赖光。
“我不知道。”
源赖光摇了摇头，用手肘撑着膝盖，再托住下巴，“我跟那个男人只单方面见过一次，知道他叫赤井秀一。另外，我感觉阿阵似乎和他有过一些过往，但两人又都仿佛心照不宣地保持着适度的疏离陌生，实情如何，我并不清楚。”
快斗闻言，转眼看向田沼，却见他歉然一笑：“我连自己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怎会了解表哥的往事呢？”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两人的回答在快斗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未感到失落，只是耸了耸肩，“我和你们一样不了解黑泽，但赤井秀一嘛……不瞒你们说，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不是简单人物。事实上，我对他是否是真心想要追求黑泽持怀疑态度。”
源赖光敏锐地道：“赤井秀一的身份很复杂？”
“很复杂，而且他本身也是个复杂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明确的目的，绝不会做无用功。我认为，他说他想追求黑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喜欢黑泽，另一种则是他要通过追求黑泽这个举动达成其他目的。”
快斗三言两语为源赖光和田沼理清了思绪，“不管是哪种可能，我们都得小心他。”
“后一种便罢了，如果是前一种，我们应该不需要小心翼翼吧？”
田沼心性单纯善良，不喜欢把人往坏处想。
快斗笑眯眯反问：“你觉得你表哥对他有好感吗？”
田沼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迟疑地摇头：“好像……没有，可是表哥的反应也有几分纵容，我、我不太明白他们的相处方式。”
“这就是了。”
源赖光听出了快斗的言外之意，发出一声老爷爷的叹息，“阿阵和那位赤井先生的相处，可谓是神仙打架，一不小心我们这些凡人就会被殃及池鱼，我们是得小心，别让人家套路了。”
快斗和源赖光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傻白甜田沼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无奈笑了一下，索性不参与讨论，默默打开购物袋，将采购来的物品按照同款不同色原则分成三份。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人们希望它走的慢一点时，它会故意对似的流逝得更快。
眨眼间已过了傍晚五点，琴酒把货架里里外外整理了两遍，抬头扫到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时刻，想起与赤井秀一的晚餐之约，心情愈发糟糕，面上的冷意也似冰霜般一层一层堆叠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他们约定碰面的时间，琴酒在系统唯恐天下不乱的提醒下，慢吞吞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相对正式的休闲风格的套装。
薄衬衣外套着米白色针织衫，略微修身的黑色牛仔裤搭配设计简约的中靴，完美勾勒出琴酒修长高大的身形。银色长发扎成小辫搭在身后，鬓边的发丝长度参差不齐，便松散垂落，和他的装束搭配得相得益彰。
右耳上夹着一枚耳钉，不是什么值钱货，水钻廉价的光泽在银发间若隐若现，反衬出他冷傲的气质。纯银的锁骨链缀在颈间，虽不耀眼，却起着恰到好处的修饰效果，让他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琴酒按照系统给的方案打扮好，往镜子前一站，镜面上映出的身影恍惚令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哪个模特或是明星。
“普通人和朋友出去吃饭……”不了解普通人生活的琴酒低头打量自己的着装片刻，不禁面露迷惑。
系统丝毫不心虚：“对啊！穿着得体是基本礼仪，你既然不希望被赤井秀一看穿真实身份，自然要扮演好你如今的身份。”
“……”琴酒习惯了把系统的话打折听，这次也不例外，“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坑我？”
“哪儿的话！我什么时候真坑过你？”
系统不满。
琴酒仔细一想也是。
虽然系统每次的举动都不算靠谱，然而最终占便宜的还是琴酒，否则他也不会被坑了这么多次，还傻乎乎地送上门去任系统坑。更何况这次只是请它帮忙搭配一套衣服，再坑，应该也坑不到哪儿去……吧。
思及至此，他稍稍放下心来，转身下楼。
绕过货架，琴酒抬头一看，就发现在自己换衣服期间，赤井秀一已经来到店里，倚在柜台旁等待自己了。
原本琴酒觉得自己的衣着已经很用心了，然而跟赤井秀一一比，却只能勉强打个及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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