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高考

小学时我们写作文形容时间过得快,曾经这样写:时间像流水般逝去;长大一点到了中学我们学会了使用这样的词汇: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后来我们会背了这样的诗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取少年时和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对于符伊年来说,两个多月的时间确实如流水很快就不见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她惜取了少年时也勤学早了。

所以,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不会被浪费的,符伊年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坐在考场里,试卷还没发下来,符伊年的座位靠窗,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出去,不同于上一世高考被安排在姹紫嫣红的六月,这一次她在雪花飘飘的寒冬考试,窗外的树枝早没了叶子,随着寒风摇摇摆摆。

考场里比自己想象的要暖一些,教室中间竟然还有座火炉,里面的煤球正烧得旺。

符伊年在椅子上稳稳地坐着,户口本和准考证被文具盒压着放在桌子的右上角,垂着眼安静地听监考老师宣读考场纪律:服从监考老师安排、不得交头接耳、保持考场安静,不得将草稿纸带出考场、不得提前交卷、待监考老师宣布后才能离开考场……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

符伊年后来已经忘了试卷上都有什么题目,她只记得满眼都是文字满耳都是写字得沙沙声,当然有人奋笔疾书,也有人抓耳挠腮,至于她自己,她不记得了,但是总归把卷子都写满了,至于最后成绩如何,符伊年心想,肯定有人比我烂,不去多想。

毕竟人生不如意之事多,不管它。

中午是在招待所隔壁的国营饭店吃的,人挺多的,几乎全是考生。幸亏符伊年昨天来招待所入住时,就提前定了餐,此时报了自己的姓名,立刻就有满满一饭盒的饭菜端了出来。

符伊年实在饿得狠,顾不得姿态好看不好看,狼吞虎咽地吃完,回到隔壁招待所休息去了。

下午考理化。

符伊年只有两个月不到的复习时间,她没办法做到“厚积”,因此考场上也说不上“薄发”。她只能把自己当作一支瓶子,尽可能地把所有的库存都倾倒出来,落于纸面,也尽量保证准确率。

从考场出来,符伊年只觉得筋疲力尽,勉强维持着清醒状态回到招待所,进了房间锁好门后往床上一趴,就这么睡了过去。

虽然只定了两个小时的闹钟,可还是没能按时醒来。最后是饿醒的,那时已经快八点钟了,招待所隔壁的国营饭店早就关门打烊,符伊年没办法,只好出了钱票请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帮自己搞点饭,哪怕一碗面或者炒饭。

面条很快端了上来,里面还卧了两个鸡蛋,符伊年十分惊喜。吞着面,符伊年回起来自己今天好像看到了杨树庄的村书记,他似乎是护送村里知青考生来考试的。

不太确定,明天再仔细看看。

符伊年饿得狠了,一碗面条很快下肚,吃完后回到房间关门落锁,又搬了茶几和凳子堵在门前,符伊年才去洗漱睡觉。

她前天晚上就已经来招待所入住了,就是打算多住一晚习惯一下,这样考试期间才会睡得更熟悉更好。

*

几百公里之外,祝镕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他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起来读得认真,只是电话铃一响,他立即放下书拿起了话筒接起来,“喂?怎么样?”

那头得胡克被他这连是谁都不问的态度给噎了一下,“挺好的,出了考场先回房间休息了一阵,八点左右下楼来吃了东西,现在已经回房间休息去了。”

“直接休息到八点啊,那一定是累狠了,”祝镕自言自语了一句,继续问:“别的呢?考得怎么样?心情如何?”祝镕嫌弃他说得太简单。

胡克听见他急切的语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让我离得远点不要被发现那我自然不能靠得太近,考得如何心情怎么样这我哪知道。”

祝镕:“好吧,你说得对,谢谢兄弟了。回京城请你吃饭。”

“得了吧,就算是回报你当初战场上拉我一把让我躲过一颗子弹的救命之恩,”胡克点了一根烟,忍不住打趣起祝镕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开了窍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竟然是这样式儿的,怎么,玩默默关心那套啊?要我说你趁早挑明了吧,等人上了大学见识的多了,真未必看得上你这头老牛。”

祝镕被胡克说得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倒不是默默关心,这不是还在备考,万一影响考试,岂不是弄巧成拙?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和嫂子就这么两地分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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