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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中班。
午饭后，夏曦正在给一个大爷发药，大爷来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家属也没来过几次，但不妨碍他天天精神抖擞，时不时还哼几句戏曲。
大爷吃完药问她：“嘿，姑娘，我啥时候出院呀？”
夏曦对病人一贯很温和：“快了快了。”
大爷说：“你帮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吧，我把他号码告诉你。”
夏曦：“你告诉我，我帮你打。”
“1234567，”大爷说的很认真，话锋一转，“我觉得姓江的那个医生水平不行，让我来治，我保证把大家都治好，让大家都出院。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被长的好看那个医生给骗了哟。”
“是，医生不如您强，大爷您歇息着吧。”夏曦笑笑离开了病房，她已经习惯了病人偶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
夏曦走进景书病房的时候，他正在画画，就休了一天，夏曦发现他画了好多张，床上桌子地上全是。
才想起江听说他最近有轻度狂躁，通常这个期间病人精力过旺，会没日没夜的找事情宣泄。
夏曦：“你没睡觉吗？”
景书见她进来，才停下笔，他整个人状态和之前都有点不一样，眉宇间阴沉尽扫，笑的很阳光，喊了一声：“曦曦姐，你昨天休息啊。”
夏曦把药给他：“嗯，别画了，休息会儿吧。”
景书张开嘴给她检查后，很乖巧地说：“好，我有东西送你。”
他从抽屉拿了一盒巧克力。
夏曦拒绝：“不用给我，你自己吃。”
景书说：“这是我专门拖朋友从国外带的，我就想送给你。”
天天面对这些精神病人，她还是有一套迂回办法，难为情地悄声说：“不是我不想要，收病人东西被发现了要罚款的。”
景书撇着嘴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不高兴。
“这样吧，”夏曦说，“你给我尝一块儿。”
景书同意了，打开盒子让她选。
夏曦故意挑了一阵，做出一副要选一个最喜欢的样子，才拿起一块当着面塞嘴里，弯着眼说：“真好吃。”
景书抿唇满脸笑意：“喜欢就好，随时来拿。”
走出病房，夏曦松了口气，一天天跟哄孩子似的，真不容易啊。
刚走了几步，嘴里的巧克力还在慢慢融化，一个低沉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你是不是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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