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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鸮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群山起伏，隐有龙踞之态。

“没有别的选择了。”

收回视线，鸮羽垂眸看着妖界界门，“如今妖界封印已经因为神子的回归而完全破碎，虽有殿下当年出走另立门户，为妖界在人世保有一席之地。但若神子不能打破当年诸神的诅咒，妖界大妖将在沉眠中消逝，再无醒来那日。你我的力量也会逐渐衰弱，王……”

“没有神子破封，王维持封印也到极限了。终有一日，妖界封印会彻底破碎。倒是现在封印提前被破，王不用再耗损妖力和生命，能多保存些力量用于自保。”

狰皱眉打断鸮羽的话，有心提醒他，“虽说神的诅咒只有神能破解，司命也曾说，能破天道禁制，让妖界众人能不再受天道制裁而凋敝从沉眠里醒来的，唯有身为上古神族遗留至今的神子。但预言终归只是预言，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心，你还能逼着他，强压着他破此天禁不成？”

“况且，司命一生追寻突破天禁之法，到死也才得此预言。老幺也已经为了预言而客死他乡，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不等鸮羽开口，狰就先一步决断，“我不准！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神子真的不能冲破天道禁制，那就说明当年的预言有错，妖界该有此劫。这个世界的气运逐渐凋敝，也是天道自找的！我不准你动歪脑筋。当年我等受祖神庇佑，得以在此避世而居，神子便已为妖界做出颇多牺牲，才迟了这么多年降生。”

“如今神子回归，能助妖界度过此劫最好。若是不能，便让他过自己的日子去。我们当年就说好了的，众人也早有心理准备。”

狰抬头看向鸮羽，神色严肃而凝重，“我知道你不愿见妖界败落，但当年祖神逝去时，我等就曾立誓，若神子成功降生于此世之间，必全力护其平安无虞，以报祖神之恩。你当清楚，背信的下场。”

“我自然不会对神子不利……”

“也不准轻贱自己的性命。”

不等鸮羽话音落下，狰再次打断他的话，“战士该死在战场上。你我的力量对维持妖界的空间稳定毫无益处，所以当年你我才没有在阵中沉眠，以自身力量帮历届的王撑持结界。而是压制修为在妖界中巡防，以防万一。”

“你要真觉得不做点儿什么事儿，难以心安地等神子完成蜕变……”

狰眼珠一转，起身往鸮羽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你放我出去，我们两个去把外边儿那个什么破阵毁了。省得以后出门，还要被别人使绊子。”

鸮羽看了他一眼，“你身负凶兽血脉，在妖界尚且要封十二妖脉才可免于隐息休眠，而不被天道所针对。别说闯阵，就是踏出去半只脚，也将惹来五雷轰顶，你出去找死吗？还是将当日那些唬人的大话当了真，真觉得自己这会儿能有本事出去乱来？”

“戒骄戒躁，安心静待神子蜕变的结果。”

说话间，鸮羽又将视线投向远方群山，似自语般喃喃一句，“不会太久的。”

狰无趣般地一撇嘴，退回界门石边，往原处一坐，一歪身直接往界门上一躺，眯着眼晒太阳，“还知道叫我戒骄戒躁呢，不知道是谁，结果还没出来，就开始做最坏打算了。现在倒是知道叫我静待，呵，假正经。”

鸮羽也不同他争嘴，只是脚步微挪，将妖界界门挡得更严实，出神地望着远处群山连绵起伏的龙隐之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隐之地，妖界群妖禁区，相传为开创妖界的龙族祖神消逝长眠之所。

常年以来，龙隐之地除了守山的山麓、崔嵬外，便只有妖界历任妖王长居在此，以自身妖力生命维持当年龙族祖神设计的妖界封印，以保妖界能独立于世界之外，降低妖界众人受到的天道影响。

半月前，在妖界封印破碎被迫现世之后，一位不速之客打破龙隐之地的寂静。连常年居于龙隐之地不外出的妖王，也被迫撤出龙隐之地，留驻于山外，为突然闯入山中的不速之客护法。

秦钰在妖域初代妖王的残魂精血融入自身血脉后，脑中突兀地多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他由此知道了妖界的位置所在，进入妖界的方法，以及他该知道却早在长久的岁月，在善恶意念交锋中，被逐渐从血脉传承中抹去，而遗忘了的许多事。

早在上古时期，龙族多个分支，在大水淹没世界之时就因为分歧，而各自分散盘踞于各自的领地，或是在天道开始对神族进行制衡前就已离开此世，去找寻别的休憩之所。

秦钰的父母，被妖界众妖尊为祖神的二位，为庇佑领地中较弱小的妖族、兽族，让他们能在大水淹没大地的世界里存活下来，开辟了一方有别于当前世界的独立空间，名为妖界。

开辟一个稳定空间的难度远大于离开当前世界，因此妖界虽然是独立当前世界的独立空间，其根本却是扎根在当前世界的附属世界，一旦妖界空间不稳，就会与当前世界融合接轨。

这一开始本来是为了让众妖在大水退去后，还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生活，却不想出了后面天道因忌惮神族神力再次祸世，而无差别限制修为在化神境界以上所有生灵的事，反倒是给妖界的未来埋下了隐患。

在察觉到妖界之外，天道对化神境界以上修为生灵的针对后，二位祖神当机立断，让有能力离开当前世界的龙族族人带其他一些种族的大妖们离开此世，以保全延续各族血脉。

但还有许多族人留了下来，无法离开。二位祖神之一以自身神魂血脉之力，强行关闭妖界与现世的通道，使妖界成为彻底不受天道制裁的独立空间。

只是妖界建立之初就是以当前世界作为根基，现在就算独立为不受当前世界天道所影响的独立空间，却不能真正脱离当前世界而存在。

为稳定妖界与外界隔离的界门，还存活于世的祖神在三子中选择了还未破壳降世的秦钰作为镇界基石，借秦钰与生俱来的时间与空间之能，将妖界与外界彻底隔离，使妖界众妖不受当前天道的制裁。

但好景不长，秦钰本体被亡故的神族怨念所侵占。

还未破壳降世的秦钰虽因祖神私念提前催生了他的自我意识，期望他能在镇界护阵的漫长时间里，也可以缓慢吸收外界天地灵气渐渐成长，或许有希望能降生在一个不再受天道制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