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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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沙糖橘醒得很早，因为她实在是有点睡够了。走出白包，在那里发指令的不是她猜的达勒氏，而是米加瓦。

“到时间我会叫醒他们，你们先洗脸吧。”

米加瓦裤腰带上别着小酒壶，他胡子拉碴，看起来不修边幅。

他们洗脸是从一个大宽盆里舀水搓脸，草原上没有牙具，所以每个人都只能漱漱口。等沙糖橘过去的时候，那个盆里的水已经不剩多少了。

她随便搓了两下脸，漱过口后就在一边等邱风。今天米加瓦出场就证明暗线剧情里的死人很有可能就是只有第一天出现的达勒氏，至于米加瓦和达勒亚诺在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还没有推测。

到时间后，米加瓦大嗓门喊起了所有的人，人们全部准备完毕后他才开口道：“今天也只有两件事：烧水，摘牧草。”

“烧水的地方在柴场，摘牧草的跟我来。”

因为邱风今天是答应了跟着沙糖橘行动，所以当她毫不犹豫地走向米加瓦时，他也只是默默跟着。李枫逸也凑了过来，他指了指自己：“咱们一起？”

“也行。”

本来以为沙糖橘不会过来摘牧草的何姿在看到沙糖橘身边围了两个男性的时候嗤笑了一声，难怪看起来那么悠哉，靠舔狗啊。

今天去摘牧草的除了昨天的沉默三人沙糖橘不认识外，其他人她都说过几句话。何兰兰没有跟着李念一起去烧水，而是加入了何姿和郭蕊欣。

她有点意外昨天那个看着惊慌到不行的女孩子今天还能鼓起勇气来这里，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她自己也有事要做。

来到采草场，米加瓦转身离开不久后李枫逸就跑去上了厕所，这倒方便了沙糖橘。她抓着一把草倒划，上次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割开，还添了新伤。钝痛让她皱了皱眉，但问题不大。

“邱风，你也划一下。”

邱风闻言照做，血滴下来染棕了牧草。

“一起出去。”

沙糖橘说完就起身往外走，但是却明显感觉到有一股阻力狠狠拉着她，而邱风却轻而易举地踏了出去。

看来性别真的是轮换的，如果没有错，今天米加瓦对应的屠户应该是女屠户。

她被邱风拽出来前无意瞥见杜氏兄妹进出区域时的动作：杜若梦挽着杜童的手，没有松开过。

难怪成鸿第一天说没什么特别的，杜若梦在第一天就可能发现草场不对劲，但由于杜童一直在她身边，她才没出现异常。

解释能对上她的猜测，她便带着邱风往牛羊群的方向走去。路上她在白包前偶遇了李枫逸，打了声招呼后，她似是想起什么：茅厕明明在白包后面，他回草场应该不会和他们偶遇才对。

但李枫逸表现得没有异常，加上他们本来也只是短期合作，不可能什么都彼此告知，沙糖橘也就没有在意。

和昨天一样，她一靠近那块光秃秃的草皮就有锐利的视线直刺她后背，那道视线如淬了冰般冷冷，在阳光下也没有丝毫温度。

沙糖橘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视线，她停在远一点的地方，让邱风去靠近。

当邱风踏上那块光秃秃的草皮后，在昨天男屠户出现的位置，走过来一名女屠户。

她的眼睛和男屠户一样，看人像在看待宰的畜牲，没有丝毫感情。

“邱风，回来吧。”

她已经证实了她的想法，那么也就不用再冒险了。邱风很快又走回她的身边，问她猜出了什么。

“米加瓦对应女屠户杀女人，达勒亚诺对应男屠户杀男人。正常机制应该是对应性别的人在牧草场失血过多而亡后被屠户拖走宰杀，像牛羊一样。”

“如果我没想错，这个世界里的我们才是真正的牛羊。”

邱风不置可否。

“杀人机制麻烦你和他们说吧，我想去看看那片草场到底有多大。”

沙糖橘和邱风白包门口分开，她在想，让一个人在草场还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失血而亡并不是件容易事，排除掉魂灵之间的互相坑杀，这个机制正常运行的话应该是让他们分散开来才对。

她走到采草场，人们三三两两分开的区域已经很大了，她径直朝何姿走去：“现在我来了，你们找到多少？”

“一根也没有。”

“这种草要放血才会有。”

何姿闻言睁大了眼睛，难怪她这些天一直都找不到，看其他人手上总有一根两根的，她还以为是她的问题呢。

郭蕊欣也有些害怕，她看着沙糖橘的眼神满是戒备：“你在开玩笑吧，放血？”

“爱信不信。何兰兰呢？”

何姿看了看四周，像是才发现什么一样：“她刚刚去上厕所了…现在还没回来吗？”

“也有可能去烧水了，她不是说这地方太古怪了吗，吓跑了吧。”

郭蕊欣接腔，她刚刚也被沙糖橘的话骇到了，但还是强作镇定。

沙糖橘想想看还真有可能，也就没多问。她看了看分散开的人们，那沉默三人组一个个都离得很远，妥妥的孤狼玩家。

她们三个各怀心思，都没有怎么找牧草。沙糖橘纯粹混时间，郭蕊欣因为怕受伤腰都不弯一下，何姿则看似认真，实际上却在不停观察着。

米加瓦来采草场喊他们吃饭，沙糖橘走在何姿和郭蕊欣后头，旁边是突然出现的李枫逸：“你怎么又回来了？刚刚看你烧水去了不是。”

“烧水好累，摘牧草轻松一点，找不到可以一直不摘。”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