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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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结束，后宫充盈起来，自家有女儿被选入宫中的大臣自是眉开眼笑，不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江山社稷重要，其中，定国公府上出了一贵人，反倒是羡煞旁人。

“还是恭喜王爷，令妹在选秀中脱颖而出，当真是成为王爷的后宫依靠了。”想要结交权势的小官员自是找准时机，凑到如今红极一时的定国公面前，谄媚地笑道。

周遭和沈曜较为交好的官员，无不连忙后撤步，远离战场，反倒是小官员仍是不知自己即将惹火，愈发夸赞起来。

“王爷下朝要去哪里，留香楼最近出了新菜品，可要前去尝尝。”

远处的霍大将军瞧着这闹剧，冷哼一声，随后摔袖离去，一小部分的官员也跟着离开。

沈曜侧眼将小官员全身打量一遍，眸中满是趣味，微微笑道：“你这么替本王高兴？”

小官员瞧着笑颜，只觉得后背生寒，却仍是硬着头皮说道：“那是自然。”

“陛下到！”

随着福海高声呼喊，众人连忙排队站好，大声叩拜行礼。

萧景逸缓步从侧殿登上皇位，瞧着众官员一如往常的行礼，只觉得厌烦，只是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就在萧景逸听着众人汇报政绩之际，视线一扫却发现，某位此时应该痛失所爱的王爷，正在诡异微笑。

这是他第二次瞧见沈曜诡异微笑，第一次是大太监临死之际，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多年，可当时沈曜的微笑，还有当时的情形，此时回想仍是让萧景逸头皮发麻。

那位大太监自是喜欢收集美少男，将其收养在自己宫外宅子内，当时的太后好/淫美男，不是传唤面首，就是微服私访青楼小院，民间也随即开始盛行娇柔男子，只称若是让太后瞧上眼，得宠的话，进朝廷拿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是可以的。

朝廷后宫数代以来自是安分守己，表面上互不干涉，内里虽有勾结，但是断断没有太后执政那般荒诞。前朝不是前朝，后宫不是后宫。可那是情况特殊，老皇帝大病不醒，太子带兵出征，下落不明，唯一的子嗣还不幸夭折，唯一有望继承大业的皇子，因朝廷后宫动荡，流落民间，这才导致太后垂帘听政，把握朝堂。

可是一介妇人，终是会被蒙蔽双眼。

各党派相互斗法，恨不得将各自拥护的皇室旁系送上大宝，但终是越不过太后这一关。

太后荒诞，朝廷也跟着讨好，首当其冲的就是大太监，为其搜罗中意的孩子，献给太后玩乐。

这场混乱到底是结束，只是朝廷上下不敢惹那位亲手了结大太监的定国公。

如今瞧着沈曜这般样子，又是让萧景逸想起那些不堪的岁月，他花费许久才从其中走出，如今又被勾起思绪。

沈曜时常冷眼观人，旁人自是不敢上前搭讪，可是甘甜是个例外，常常上前打趣沈曜，这才让沈曜时不时笑颜展现。

如今一反常态的笑得这般诡异，萧景逸从回忆中抽身，抬眼瞧去，倒是生起兴趣。

“定国公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萧景逸清楚沈曜的性格，但是仍想打趣一番，可他只顾着打趣，却忘记自己将定国公府上吃的亏，对着沈曜就是一顿贴脸嘲讽。

令人没想到的是，一向冷艳的沈曜倒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美貌，轻笑道：“臣只不过是想自己的大事。”

“大事，说来听听。”萧景逸挑眉，笑道。

“嫁娶大事。”沈曜嘴角含着妖异的笑容，看着萧景逸，说：“臣只是觉得家妹既然已经出阁，作为兄长自是也该成家，也好让她不要担忧兄长的事情。”

说完，沈曜垂首像是在犹豫，片刻动作停顿，终是侧首看向队伍后部分的小官员，面带笑容。

窗外，鸟雀鸣叫，许今昭半坐软榻上，瞧着对面书桌垂眼批写奏折的男子，腰板挺直，眉眼微垂，半脸笼罩在阴影下，周身盛气凌人。

许久，视线中的那人抬眼瞧来，薄唇微张：“你在看我？”

许今昭不喜与人对视，可她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于是强忍着不适感，抬眼继续与其对视，微微笑着。

萧景逸自是满意许今昭的态度，将手中毛笔放下，随后起身挪步至她一侧的软榻上坐下。

许今昭只好将手中的话本子放置案上，垂眼等待萧景逸问话。

“你可知你兄长要求娶别家女子？”萧景逸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许今昭，试图在她脸上瞧出端倪。

说完，萧景逸就将案上的话本子拿起，随手翻上几页，扫视一番，又将其缓缓放下。

下一刻，就见许今昭抬手，斟上两杯茶，轻声道：“陛下何必话只说上一半呢！”

将其收入眼中的福海，连忙招呼着一旁的翠儿，带着她离开寝殿。

翠儿观眼察色的能力还不如已经在深宫浸泡多年的福海，退出寝殿后，疑惑不解道：“公公，为什么我们要出来呢？”

福海瞧着眼前一脸懵懂的半大孩子：“主子之间要说密话，我们自是要离开。”

“密话？可是我家王爷成亲之事，算不上秘密吧！”翠儿挠头，有些想不明白，自家姑娘是王爷的妹妹，妹妹知道兄长的亲事，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闻言，福海伸手戳了戳翠儿的脑门，笑道：“那也不是我们能听的，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