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跟我打一架

意大利，堂吉诃德家族驻地，主卧房。

“我回来了，妈妈。”

刚一进门，珂赛特就扑到了艾丽娅的床边，握住了自家母亲枯瘦的手。那仿佛已经不是活人可以拥有的身躯，她甚至觉得它只剩下一副还挂着皮肉的枯骨。

“哦，珂赛特，我的宝石，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原本毫无神采的眼睛动了动，慢慢聚焦在了小女孩的身上。她的语速很慢，却满溢着感情。

似乎是想要伸手摸摸心爱女儿的长发，却在即将碰触之际畏缩着想要收回来。珂赛特一把拽住那只发颤的手，侧着脸轻轻靠上去，磨蹭着，如同以前无数个日夜一般。

“您这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她的衰弱已经肉眼可见了。

“我的希望被夺走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神情微妙地阴沉了些许，再次看向女儿时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还好，我的珂赛特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恩，我会一直陪着妈妈，您一定会恢复健康的！”

小女孩认真地承诺，“您现在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帮您拿？”

话音刚落，疲惫的身体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不用了，只要有你在，妈妈就会越来越好的。”

她爱怜地抚摸着珂赛特的头，放轻了声音，“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来，喝杯牛奶就去睡吧，等你一觉醒了，妈妈肯定会好起来的。”

指了指床头柜上还冒着热气的玻璃杯，艾丽娅笑得格外温柔。

“真的吗？你保证？”

“恩，妈妈保证，等你醒了，妈妈就会恢复原样的……”

“好吧，那明天见，妈妈。”

喝完牛奶，珂赛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最后拥抱了下自己的母亲。

“晚安，我的宝石……”

同一时刻，另一个房间——

嗙的一声，漂亮的雕花书桌裂成了两半，原本放置其上的文件和书籍散落一地，但它们的主人却没有对其投注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们怎么办事的，为什么珂赛特又被接回来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严谨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如同猎豹一般紧绷着，棕红色的及肩发被一根平凡无奇的黑色发绳高高束起。即便是有着镜片的遮挡，从那双锐利的眸子中射出来的精光却仍旧冰冷刺骨，势不可挡。

“对不起，史黛拉夫人，是我们办事不利。”

长相粗犷的中年人面对这样的目光，只是深深地低下他的头颅，以表歉意。

“您先别急，要不我们再找别的借口把她支出去就是了。”

旁边的斯文青年人倒了杯红茶，恭敬地递了过去。

史黛拉摇头，推开了对方的手，道：“不行，首领不是傻子，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们的。”

“恕我直言，史黛拉大人，对于您肚子里的孩子来说，他们姐弟可是阻碍，您何必……”

啪！

“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准备进拷问室吧。”

青年人捂着热辣辣的左脸，动谦卑地跪了下去：“是，属下知错。”

“要不，我们把事情告诉珂赛特小姐……”

“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你以为跟她说了，她就会相信我吗？”

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受到了史黛拉的严厉反驳。她异常苦恼地紧紧蹙起了眉头，按压着太阳穴。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一周后，一艘平稳航行在太平洋中的豪华游轮上，聚集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既有东方色彩的雪女、河童、狐妖，也有西方风格的吸血鬼、狼人和精灵。

虽然说是个看到什么都应该不会让人感到惊讶的场合，某个家伙的存在仍旧还是在这独特的气氛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当然，这里的“焦点”一次并不是褒义上的意思。

“呐呐，抚子，大家都在看我耶，果然妈妈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只金色的星星弯了弯其中一只角，只露出一张脸在正中间，两腿需要岔开保持形状而完全不能合拢的花耶兴奋异常地跳了跳。

“诶？诶诶？怎么了，要去哪里？”

一身巫女服本色出镜的抚子捂着脸拽住自家母亲的一角，崩溃地把她往角落里拖。

“花耶，说好的化装舞会，你怎么能穿成这样？”

那颗华丽的五角星还涂了金粉，也不知道花耶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在这个觥筹交错的酒会中，感觉就像是一群优雅纤细的猫科动物中混入了一只死蠢的哈士奇一样突兀。

“这样怎么了，难道不可爱吗？”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角。

虽然说是化妆酒会，但是邀请函上也确实没说不能打扮成花耶这样，可一般而言不都应该是像其他人那样吗，连那边的小孩子都穿着蝙蝠侠的衣服，你一个成年人穿成这样……

“不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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