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之后,我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并且深深地为昨天晚上的情绪失控而感到郁闷。我是一个有着相当自控能力的成年人,完全可以掌管自己的情绪,被一个男孩子左右心情这种事情,高中之后就没有再遇到过了。

我把这归咎于陌生的地方让人缺乏安全感,并且更加坚定了要回到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家的信念。

“陈姑娘,”展昭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一大早就和他的小白出门玩去了,现在才回来,“你起了吗?”

我穿好衣服背好弓箭,这才应了一声:“起了,马上就来。”

说完对着不怎么清楚的铜镜抿了抿自己的一头短毛,把翘起来的地方压下去。

说起来,我本来头发长得很快的,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地方所以产生了一些影响,我感觉自己的头发这半个月几乎没怎么长过。

“她怎么这么慢?”

白堂抱怨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其实并不算大,但足够让我这个怪物听清楚了。

我抱着胳膊靠着门故意拖延了两秒,好让他多等一会儿,然后又觉得自己幼稚的样子傻透了,就推门出去了。迎面看见展昭,我还冲他笑了笑:“起得很早嘛,心情不错?”

“活动了一下筋骨。”

展昭也笑了,大概真是心情很好,玩得很开心吧。

白堂则板着脸嘟哝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施主此言差矣。”

我一边跟着展昭,一边漫不经心地反击,“众生平等。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差别,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

展昭没忍住笑出了声,白堂则一脸难以置信地问我:“你真的是个出家人?”

“还俗了。”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宗教永远是政治的必需品,但对于个人来说不过是毕生的苦楚罢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着摇头晃脑、装模样,余光瞥见展昭憋笑到不行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堂多半看出自己被耍了,冲我和展昭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有病。”

等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到客栈后院牵了马准备上路,我才知道这个白堂原来并不是去京城,而是要南下,因此和我们南辕北辙,出了客栈就得分道扬镳,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不过看起来展昭挺舍不得这姓白的,毕竟只小聚了一晚,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他避着我还悄悄地和白堂说了好些话。我本着耳不闻心不烦的原则,一边开始小声哼歌,一边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们絮絮叨叨的话当成耳旁风。

“走吧。”

依依惜别完,展昭终于肯来找我了。我人生前二十年都生活在信息化、智能化的现代,是无法领会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的,因此也就装没看到展昭落寞的神色,翻身上了马。

我们就在晨光熹微中,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邻近首都,这里的官道比我一路上走的那些要好得多了,起码漫天飞扬的黄土没有了之前那种刮沙尘暴的架势,总体来说还热闹了许多,时不时还能看到大队车马或往南、或往北。路两旁除了成荫的柳树,还有大片的庄稼地,眼下还不是丰收的季节,放眼望去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

“原来京城就是这个样儿。”

我悠闲地骑在马上,扭过头去和展昭说话。因为路不远,所以我们都不怎么赶,连说话的调子都下意识地慢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我记得宋朝的首都是开封来着,不过不管是现如今的北京城,还是这个号称六朝古都还是七朝古都的开封府,我统统都没去过,因此觉得十分新奇。

“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展昭心不在焉地回答,“别的地方自然是比不得的。”

我只在二线城市呆过,虽然心里明白一线和二线的差别,但还是忍不住说:“小地方自然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却也是这种京畿繁华地不能比的。”

“陈姑娘,小心说话。”

展昭好像一下被我这句话说得回神了,扭过头郑而重之地告诉我,“这里毕竟是京城,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我“哦”了一声,又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告诉展昭:“这附近没人,不会被人听了去的。”

“我并非此意。”

展昭忍不住叹气,不过他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忽然转移话题问我,“不过,你的头发究竟为什么这样短?总不会真是出过家吧?”

这话要是白堂问,我就不会高兴,但是展昭既然开口了,那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告诉他:“你说头发啊,以前我妈总说我适合留短头发,因为我性格比较活泼,长头发显得太沉闷。”

我忍不住笑了笑,“不过那会儿我嫌麻烦,每个月还得去剪头发,太费事儿,我就总是偷偷地留长头发。后来……后来才开始留短发的。”

“嗯。”

展昭看来多半只是想转移话题不让我大放厥词,并不是真心问我,因此听完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但这个年代不是都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他居然也不惊奇,接受度还挺高的。

不过我是不准备就此结束谈话,好不容易今天扬尘不多,可以一边赶路一边说话,我当然要缠着展昭多说几句:“说起来,你和那个小白是好朋友啊?”

“是,”展昭提起白堂来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看得我牙直痒痒,“他大嫂是我母亲的盟姊妹,所以两家时常走动。我和他年纪相当,因此玩得更熟一些。”

哈,居然还是青梅竹马!我顿时觉得昨晚上纠结于那种类似争风吃醋的心情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人家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我和人家比什么?我拿什么和人家比?

不过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那这么说,你不是比那个小屁孩还矮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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