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污骨
“最开始？”扶簌疑惑。
“对，就是最开始焰火炸开那时候，从那儿开始我就一直有很强烈的被注视感。”原承安十分确定，“但是遇上玉门弟子后，那些视线就消失了。”
“你也有吗？我记得你之前就问过我。”
扶簌垂眸想了一瞬，抬眼:“估计真是有人盯上我们俩了。”
“可他们怎么盯着盯着就不见了？再说，我们俩又没得罪过什么仇人。就算真看不惯我们剑宗，他们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估计都像玉门弟子一样直接出手，为什么要暗中下手呢。”
扶簌收回手，金绸带吐了口浊气，面色缓和不少，拱着手对扶簌连连道谢。
“不知道。”扶簌又丢给金绸带一粒药丸，抱剑站直，看向原承安，“你有闻到过血腥味吗？”
“没有。”原承安想了想，点头。
那就更奇怪了。
扶簌心中全是疑惑，往四周望了望，入眼的全是璀璨灯火，耳边还有远处一直未断过的焰火声音。她只恨自己现在修为不够，察觉不到那人的方位。
“要不贵人们还是先进探月楼吧。”干吞完药丸的金绸带终于恢复一半常态，起身提议扶簌进楼。
“我们这些管事虽然只是凡人，但探月楼内可不是常人能随便闹事的。不管是何方人士暗中盯上两位贵人，探月楼内定是安全的。”
他回头望了一眼天空的焰火，补充道:“这场焰火会持续一个时辰，结束后还要继续切磋比试，不闹到天明不会罢休。”
“虽然两位贵人明日出城的一应事务，小人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但就为安全起见，小人建议二位趁人少，收拾完衣物，从探月楼通往城外的暗道离开。”
扶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金绸带的说法，三人向朱门走去。
快要进门，身后那股血腥味浓烈起来。扶簌脚步一顿，她突然转头往身后看，在那碎满金色光晕的街边，空空荡荡的商铺边，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来不及躲避，化作一丝幻雾似要消无在繁华中。
“谁？”
扶簌眉头一紧，单手执剑点地飞起。
她身后的原承安和金绸带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扶簌脚刚触及地面就看见面前幻影化作一丝雾溜进碎银砌起的商铺里面。扶簌抬剑，想要斩开面前一个空荡无人的商铺，身后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
扶簌被震得手腕一颤，她转身回头。
探月楼朱门打开，空无一人的厅内滔天的魔气迅速膨胀，直直冲破朱门，拍飞了来不及反应的原承安和金绸带。
原承安在空中转身，在落地前出剑杵地，单膝跪下，因为受到冲击，身形不稳，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
扶簌来不及再看那抹幻雾，只能匆忙转身接住凡人身的金绸带。两人被庞大的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背部抵上了商铺的银石门。
金绸带凡人身躯，受不了如此剧烈魔气的冲击，被扶簌接住后吐出一口鲜血，本想摸上腰间令牌，却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原承安，你没事吧？”扶簌赶紧往金绸带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将他平放在地，看向原承安的方向。
原承安的膝盖上已经磨出一块脏，他听见扶簌声音，立剑起身，正面对着被魔气震荡得呼呼作响的朱门，往后退至扶簌身边，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金绸带，面色沉沉地说道:“我没事。”
两人皱眉眉头互看一眼不知说些什么。他们面前耸入高云的探月楼楼身已经被魔气缭绕，朱门之后，暗紫色的魔气掀翻无数山水景置，咆哮着变幻着形状。朱门前，尘土飞扬，呼呼作响。
“叠音是不是还在里面？”原承安突然想起叠音，“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浓厚着翻滚的魔气中，一道不带任何魔气的黑色光影击出，直直冲着扶簌而来。
原承安立马立剑于前，剑光立出剑罩，护在几人面前，却根本抵挡不了那道黑色光影的攻击，剑罩被瞬时切断，扶簌扶起昏过去的金绸带，见状正想抬剑，那道黑色光影已经匆匆钻进破碎的剑罩后，原承安被剑气反噬，身体一蜷，重重砸在门上跌落。
远处的天空一声璀璨焰火炸开，犹如凤鸣。
“原承安！”
扶簌心下一惊，用灵力托起金绸带，闪身护在原承安身前，咬破右手食指指尖，三指成诀，被沾染上血色的普通剑瞬间放大数倍，闪着白光，悬于眼前，阻挡着朱门后接连不断闪出的黑色光影攻击。
扶簌蹲下来搀扶起嘴角渗血的原承安，他胸前衣裳已经被溶开大洞，眼神有些涣散。扶簌出手点住他三处穴位，递给他一粒丹药:“吃了它，运气调理好气息。”
原承安手臂颤颤巍巍，咬着牙接住丹药吃了下去，“这是魔道，修为胜于你我，这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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