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宄当空气,一当便当到了冬。
屋里烧了一盆炭火,左右也不是太冷,但它脸皮厚,自许霉默许它在床上了后,就死赖在床上不走,夜里趁着他熟睡了,就悄咪咪的用尾巴去勾搭他的小腿,只要挨着一点点,它就感到心满意足。
等天快亮了,它就放下尾巴,盘成一盘,许霉每睁眼看到的,都是一条乖巧的,毫不僭越的蛇。
许霉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喜欢有人或物陪着他。
从前他养过狗,那条铃铛也是狗的,那段时间里,狗陪着他上山下山,从日出到日落,他吃什么,狗就吃什么,狗从来不嫌弃。
只是狗的寿命短,匆匆十几载,便辞世不在了。
许霉因此郁郁了好久,迟迟走不出来,有时候回家晚了,走夜路,都感觉身后有条傻狗吐着舌头在跟。
如今来了这条大蛇,相处也不差,最起码,屋里不至于太冷清。
冬日里,许霉穿的厚,盖的也厚,他醒来时,时常看不见大蛇,它被掩在厚厚的被褥里,找不到了。
这日不同,许霉一醒来,就感受到了大蛇的存在。
大蛇似乎怕冷了,蛇身紧紧的圈住他,像是怕他跑了一样,小巧的蛇头搭在他的头发上,只要他一动,它就会醒来。
它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正大光明的缠他了。
许霉也不给它面子,它现在蛇身小巧,许霉不怕它,一手捏住它的七寸,便把惊醒的蛇扔进了床的里面,陷进了被褥里,许霉翻开被褥下床,去做饭还有喂羊喂鸡鸭去了。
柏宄冬日里瞌睡多,确认了许霉还在,也没有不要它的打算,才又安心的闭上了迷蒙的双眼。
等它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没有人,它探头探脑的下了床,爬到门口的地方,那里放了一个小盆,盆子里放了几块剁碎的肉,柏宄习以为常的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便哼着小调,小调是许霉经常呓喃的清心经,它听久了,也就有了这个习惯。
它跨出了门槛,寻着许霉的味道去后院的羊圈找他了。
许霉一共养了五头羊,各个膘肥体壮,吃山坡上的野草长大的,他又经常溜它们,故而肉质紧实。
他是趁着过冬,田地里能吃的,也基本上挖空了,只剩下杂草的土地,大雪覆盖了山坡,他是没有多余的苕、苕藤、土豆和土豆叶剁给羊吃了,与其坐等山空,不如把它们都变卖了,换点酒钱油钱,又可以多度个春了。
然而有一母羊长得磕碜,镇里的屠夫给他讨价还价,对着母羊挑三拣四,有不想要的意思,要是便宜卖,他可以考虑要。
许霉冷哼了一下,说他卖的是羊肉,又不是羊皮,吃羊肉的还管你羊长什么样子?那吃西瓜的,也没问西瓜是藤结的还是树结的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少给他耍嘴皮子。
屠夫被他说不乐意了,说这母羊就是二十文卖他,他也不要了,于是牵着四头羊走了。
许霉数了银子,瞧了一眼圈里的母羊,养一头,总比养五头轻松。
给它喂了食,许霉跛着脚,又去数鸡鸭,鸡六只,鸭五只,在纠结要不要也一同卖了,他在圈里,又捡了三个鸡蛋和两个鸭蛋,算了算了,左右也没几只,先养着,杀了自己吃了得了。
回屋子的路上,地上铺了不少雪,许霉走路本来就慢,又一脚重一脚轻的,只怕一个脚底打滑,就摔烂了屁股。
柏宄爱屋及乌,在竹舍住久了,不仅更喜欢许霉了,还喜欢养的羊子和鸡鸭,因为许霉的,就是它的。
所以它也把它们好好对待,时常去圈里看望它们,起先它们还会害怕它,怕它吃了它们,缩在圈角哆嗦,后面它们发现,它还怪好的。
山坡上时常有野兽出没,鸡鸭在野外觅食时,时常碰到鵸鵌,鵸鵌长得像乌鸦,又有三个头,叫声听起来像人在发笑,这嬉笑声鸡鸭听了害怕,鵸鵌就专是追赶它们,抢它们的地盘觅食。
这时柏宄就会出来保护它们,巨大的墨黑色大蛇将鵸鵌绞杀,拖进屋子里,给许霉当下酒菜,鵸鵌味美,吃了梦也香甜。
羊怕土蝼,土蝼长得像羊,容易混淆视听,藏进羊群里不好发现,而它是个四角的怪兽,吃人也吃羊,羊在山坡上面,没有健壮的村民看守,很容易命丧土蝼的口。
而许霉基本都是放养,根本原因在于他脚不好,也不敢和土蝼硬刚,他也怕被土蝼吃了。等土蝼把它们追的四处乱跑,脚都跑抽筋了,就要命丧它口时,许霉才会掏出苦伶,苦口婆心的让它救它们。
等苦伶杀了土蝼,许霉又开开心心的拖走了下酒菜。
自从柏宄来了之后,羊子们再也不担心土蝼来犯了。
土蝼单是被柏宄瞧上一眼,就吓病危了,躲在林子里不敢出来,羊子们瞧着这反应,多新鲜啊,跳脱着就在林子前吃草,溜达,把土蝼看的眼红,嘴角流着粘腻的唾液,到了嘴边的食物也吃不到,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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