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池父池母虎着脸不吭声，池城和张琴对视一眼道：“爸妈，我这个做大哥的和他大嫂亲自去请他。”

池父池母嘴上说着不愿意，池城作为贴心儿子，哪能看不出来，从屋里收拾出来两样礼品来，和张琴一起去东边的篱笆院。

一路上遇见村里人，无奈道：“唉，小弟和爸妈置气，快大年三十了，没来看爸妈一趟，我做大哥的，去看看他，再劝和劝和，再怎么样，也不能和爸妈生气，终究是一家人。”

“实属不成样子，”村里的老人指责池霄，二叔公拄着拐杖戳了戳地：“池霄这臭小子，你爸妈再偏心你大哥，大过年的也不能不去老院看一眼，柳枝这丫头，不知道劝劝犟种小子。”

池城尴尬的讪讪一笑，拉着张琴快步走了。

二叔公摇摇头，村里人不是没有心明眼亮的人家，终究是别人家的事，偏心太过，也怨不得另外的儿子心中有怨气。

人都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池家两个儿子，一个有本事，一个蹲大牢，谁愿意为了个在泥堆里打滚的说句公道话。

而这时的篱笆院里，厨房里柴火烧的热气腾腾，浓郁的羊肉香味扑面而来，本地羊肉汤的特色，便是先用香料煮熟带骨头的羊肉，再一块块肉拆出盆来，余下的羊骨再在柴火灶中熬煮出冻油来，最后将剁碎的干辣椒包裹在白布中，和先煮出来的羊汤、骨头汤、辣椒一起大锅中熬煮。

不仅不辣，香味极其浓郁，上面漂浮其一层红油，细细闻来，没有半点羊膻味，是一种独特美味的炖羊肉味道。

柳枝很久没有做过了，在娘家只有年景好过的一两年，家里买过羊排骨，她穿着围兜站在大灶前忙活着，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在餐桌前，她拿了两个小碗，给池欣池明舀了满满半碗肉，撇去红油，浇上味美又滋补的羊汤，放在两个小的面前，又将摊的饼子拿过来，神情温柔：“小心烫，配着馍馍吃。”

池霄眼前，是一大海碗，同样满满的羊肉，还撒了切碎的葱花和香菜。

“吃吧。”柳枝眉眼含笑。

池霄挑眉，要不是好感度没动弹，614真以为池霄已经成为一个被妻子认可的好丈夫了。

大魔王吃饭的时候心情最好，像是惬意进食的狼王，浑身都撒发着中慵懒餍足的气息，人类制做的食物，是深渊所不具备的美味。

尤其是柳枝做出来的食物，深的大魔王的胃口。

小小的厨房里，上方还有热气腾腾的水雾气，外面噼里啪啦响着鞭炮声，散发着浓浓的过年气氛。

不过下一瞬，温馨气氛就被人打破。

“小弟，你们在家煮羊汤呢，快出来接我一下。”篱笆院外，池城喊人，篱笆园挡不住成年人的视野，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浓郁的羊肉香味，引得池城和张琴忍不住蔓延出口水。

柳枝的手艺，池城和张琴也是一致认可的，不过老池家池母独断专行，灶上的活计只得让人打下手，池城两口子想吃还得变着法子找借口，让柳枝过来准备年货。

池霄听见外面的呼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柳枝轻松含笑的眉眼顷刻间消失不见，抿了抿唇角，对池霄说：“大哥大嫂来了。”

池霄不为所动，柳枝没办法，只得自己站起来出去。

池明眉头划过担忧，放下勺子追过去，小池欣拿着馍馍不自觉的撅起嘴巴。

池霄用修长的手指勾唇点了下她鼓起来的脸颊。

池霄站起来，池欣跑过来抱住他的腿，抬头眼巴巴的看他：“爸……爸爸。”

614惊呼，小池欣竟然喊大魔头爸爸了！

厨房里，高大的男人轻笑，挺着宽阔的脊背，呼出一口热气，大步流星的走出来。

“大哥大嫂。”柳枝看着池城和张琴，顿了下，然后走过去把篱笆门打开。

池明跟在柳枝身边，紧紧贴着，如果不是柳枝让他喊人，他就一句话也不说，在外面这样的孩子并不讨喜。

张琴倒是笑着喊一句小池明，她在外面，像是不适应篱笆园般，脚步局促的走了进来，四处打量，又怕哪里沾到自己衣服上，面上倒是温温柔柔的笑：“还是第一次来二弟家，弟妹年前怎么一直没过去，爸妈一直在厨房忙活着，可累坏了。”

“大伯……大伯母怎么不帮爷爷奶奶。”池明鼓起勇气抓住柳枝的衣角，语气生硬。

池城想都没想：“你大伯娘哪是进厨房干活的。”

而这时，池霄从厨房走出来，高大壮硕的身躯话未启，逼迫感扑面而来，池城脸色变了变，连忙笑道：“二弟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弟你也知道，你大嫂爸妈都是文化人，从小教她都是书中……啊！”

“池城！”张琴发出尖锐的喊声，柳枝和池明被池霄突然动手吓了一跳。

池城被池霄一脚踹出老院，砰的一声砸地上！614急得大喊：“大魔头，不能打人，他是你这个身体里的哥哥，正所谓兄友弟恭，你怎么给俩孩子做表率！”

池城在地上疼的倒吸气，张琴连忙跑过去扶他，抬头对池霄怒气横生道：“二弟，我今天敬你还喊你一声二弟，你今天打了你大哥，你怎么给爸妈交代，还想让他们失望吗！”

张琴专拿原身最介意的话往心里戳，池父池母每次提到池大哥要多骄傲有多骄傲，提起池霄这个儿子，不是叹气怒骂，就是失望摇头，原身最恨也是最怕的，就是池父池母的失望，心中堵着一口气，等着有一天出人头地，好叫池父池母瞧瞧，他也是能拿出手的儿子。

池霄面嫌聒噪的上前，张琴吓得话瞬间止住。

柳枝急得连忙拽住池霄的衣角：“池霄，别动手了！”

池霄被柳枝挡住，池城这时忍着疼坐起来，咬着牙道：“二弟，我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在家的几年，爸妈是我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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