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深夜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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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睡了吗？”
幸村精市敲了敲艾琳娜的房门，
“进来。”
艾琳娜在房间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的月光撒在艾琳娜的身上。艾琳娜穿着白色的长袖长裙睡衣，缩着双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双手搭成金字塔形状。
“你在干什么？”
幸村精市坐在艾琳娜对面，
“我在游览我的思维宫殿。”
“我打扰到你了吗？”
幸村精市有点犹豫，但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过来一趟。
睡觉前，柳莲二曾经找过幸村精市谈话，
“精市，今天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艾琳娜的道德感知能力好像和常人不太一样。面对杀人犯时，正常人都会有恐惧或者厌恶感，而艾琳娜面对他们的时候很冷静，完全像是面对陌生人。而且除了在对刑警解释时有过一些兴奋之外，其他时候情绪并没有任何起伏。而山村佐在求她给他的妻子做手术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动容，只有艾琳娜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很可能艾琳娜甚至并不在意妻子的死活。”
“可是艾琳娜最后不是解释了说那是妻子欺骗山村佐的一个手段吗？”
“那是艾琳娜看到我们心生不忍时才说出来的，不然以她的个性一定会在之前就说了。而且之前艾琳娜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已经推理出了凶手却没有告诉警方，而是在我们恰好遇到的时候才得报警。”
柳莲二拿着笔记本把今天的发现都记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艾琳娜一早就知道了谁凶手？”
“因为今天艾琳娜对刑警解释的时候说的比平时少，而且并没有解释她是怎么演绎出她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孩子是被校园霸凌导致自杀的，根据艾琳娜往常的表现这点她会讲得比较详细。
所以艾琳娜应该是提前就调查过他们，得出他们是凶手的结论。但是并没有报警，也没有任何动。我担心这样长期以往艾琳娜会走上错路，漠视生命的人都容易滋生犯罪倾向。你去找她谈谈吧，她比较听得进你的话。”
柳莲二拍了拍幸村精市的肩膀，回了房间留下幸村精市站在走廊上安静地思考。柳莲二合上笔记本靠在房间的门上，艾琳娜也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希望我们都不会失去她。
“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有点睡不着呢，可以聊聊吗？”
幸村精市笑着说道，手中一直拿热牛奶。
“你在不安。”
艾琳娜姿势不变，灰绿色的双眼一直看着幸村精市，
“艾琳娜对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呢？除了我们网球部和迹部以外的其他人。”
“金鱼。”
艾琳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除了这个呢？”
幸村精市有点黑线，
“陌生人，也就是不需要在意的人。”
“艾琳娜的推理那么厉害，可以推理一下如果有人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却又不告诉警方的人是什么心理呢？”
幸村精市盯着艾琳娜的眼睛，散发在球场上睥睨天下的气场，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艾琳娜露出尖锐的一面。
“interes，是莲二发现的吧？和玄一郎一起。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会发现。”
艾琳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艾琳娜是什么意思？”
“你们认为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人假装冷漠？内心柔和？性格内向？渴望交朋友？”
“难道不是吗？”
少年们的世界很单纯，除了球场就是学校和家庭。他们都认为艾琳娜只是个朋友太少，智商太高，不擅交际的人。
“我说过其他人在我眼里是金鱼并不是玩笑话或者口癖，而是他们在我眼里和金鱼没有什么区别。
你会因为金鱼的死而感到伤心吗？你会因为一条金鱼咬死了另一条金鱼而害怕那条金鱼吗？你会因为金鱼的难过而感到不忍吗？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金鱼的死活？我并没有太多的爱心和同情心，我甚至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会抓住那个杀人犯是因为你和莲二、玄一郎很期待这次合宿，而他们破坏了这次合宿所以我不开心。我跟网球部的人交好是因为你们希望我这么做。
如果一千个陌生人甚至加上网球部其他人和你们三个人中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就会选择你们三个。对我来说你们三个是朋友，而网球部的人都是附加的。”
幸村精市听着艾琳娜的话心中很惊讶，他从来没想到艾琳娜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生命是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你这么说我会很开心，但是其他人也是很重要的！你那么重视家人，其他人也有家人，也有朋友！”
幸村精市有点激动，明明艾琳娜是可以阻止的，为什么不去做呢？
“那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去帮他们？
我没有同情心，没有同理心，没有羞愧感，没有道德感，自我中心，漠视生命，情感单薄，甚至陌生人在我眼前自杀我都不会去看他一眼。
但是我在心中建立了道德底线，家人和朋友。所以我是不会让自己毁灭的，你们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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