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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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木盒。

盒子里最上面是一封信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本子，最下面垫着一把剑，坦白来说，这把剑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剑，剑身与剑柄的连接处有些粗糙，看得出来工匠的手法似乎有些稚嫩。

但这把剑却一下吸引了徐凌的注意力，他没想到在知道了自己和母亲的争吵后，徐明还会送剑。

“剑……？”徐凌想拿起那把剑，但在触摸到剑柄时却又缩了回去。

他有些怕，面前浮现出林淑兰发怒的面孔。儿时，他也曾有一把剑，一把……也是如同这把剑一般，不算太好的剑。

年幼的他拿着用自己偷偷攒下的银子买下的普通小铁剑，躲在院子里偷偷地一遍又一遍舞着自己从大哥那里偷看来的几招基础的剑法，那是段多么美好的时光，美好地让他几乎以为那不是自己的童年。

后来啊，自然是被发现了，拙劣地抄下剑谱的小本子被母亲撕地粉碎，连同那把被生生摔断的铁剑被当作垃圾一样连同残羹剩饭一起丢进垃圾桶，他却连哭都不敢哭，只是沉默地站着，任由母亲扇着巴掌。

“剑？你怎么还想着剑？！！”母亲尖锐的声音依旧挥之不去，“徐明那家伙都用剑了，你比得过他吗？你是火灵根，你要超越他就不要用剑！你听不懂人话吗？！！”

徐凌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连忙从糟糕的回忆里抽身，眼前这把剑与儿时的那把早已粉身碎骨的剑逐渐重合，让徐凌发自内心地感到几分害怕。

他将信和小本子取出来，然后飞快地把木盒盖上，虽然他知道不会有人闯进他的房间，但他似乎是害怕有人看到这把剑一样，迅速地把木盒塞进了柜子。

他终于松了口气，将折叠好的信纸抖开，面前的字迹让他有些陌生……自己大哥似乎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这是……第一次？

“致二弟徐凌……”

徐凌看到开头，总算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想，这木盒确实是徐明送的东西。

信并不算太长，笔者的字迹笔走龙蛇，颇有几分气势。

“见字如见面，礼物到的迟了些，还望见谅。我本想亲自送来，但林姨的丫鬟总在你门口候着，我也没办法，只能托清洁的仆人悄悄带进来，你若看到这里，那便是已经送到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昨天偶然听到你和林姨的争执，我并非有意窥探其中隐私，但因为好奇却不小心也听了一二，在这里和你道歉了。”

“听闻你在离火宗招新之事上摇摆不定，二弟已经二十，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无论是否参加离火宗的招新大比，大哥都是相信你的选择的。”

“你若去了，便恭喜你入了那闻名天下的大宗门了，你若不想去，自然也没什么，二弟已如此优秀，离火宗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更何况世间宗门何其多，本就不是非离火宗不可……离火宗或许适合你的灵根，却又不一定和你的兴趣。”

“幼时曾见你暗中看我练剑，便猜二弟喜欢剑。以前本想给二弟表些心意，可天不遂人意，我一朝走火入魔，没想到竟成了废人……回过神来，已是自顾不暇。”

“最近抖擞了些精神，也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又恰逢你的生辰宴，终于有机会给你送来礼物——你喜欢剑，我是一直记着的。”

“那把剑虽相貌平平，但手感却上佳……我如此这般夸奖那破剑，想来你要笑我了，不过其中真假，你一试便知。”

“至于那个本子，不过是我练剑的一些小小心得。二弟平日想来见过不少上好的功法，我这些也上不了什么台面，只不过是为表心意罢了……虽说如此，但也花了我一番心思，希望你喜欢。”

“我本就不善言辞，不比其他宾客会舞文弄墨。二弟已然出人头地，远比大哥优秀，大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二弟日后平安顺遂，天天开心。”

“……徐明。”

就是这样小小的一页纸，却让徐凌失了神，他是又看了几遍，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没看错一样。

他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真挚的生日祝福，无关徐家，无关地位，无关名声……只是为了他。

徐凌垂眸摩挲着略显粗糙的信纸，愣了半天才缓过来。

他又拿起那个本子翻看，却又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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