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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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十九年

赵将李牧被赐死三个月后，王翦率领秦军对赵国发起总攻，同年十月拿下赵都邯郸。

直至此时，赵王才幡然悔悟，但无济于事。而郭开则拿着秦国的赏赐，离赵归秦，实属灭赵的头号功臣。

嬴政听闻赵国被灭、俘获赵王及其宗室，王大悦。待王翦班师回朝，便举行宫宴庆祝此次战役。

咸阳宫

宫宴上，歌舞升平，众人脸上皆是喜悦。

郭开也在宫宴之上，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依附于秦国。不过自从他来到咸阳后，便愈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是赵人又如何，他相信自己会在日日强大的秦国留下一席之地，毕竟自己可是有恩于秦。

嬴政举起酒杯，“郭开，你可是此次攻赵的大功臣啊，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嬴政早就料到郭开行此事，势必不能再居于赵国，必定离赵归秦。郭开是小人，势必不能得到重用，留下也是个祸害，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死掉。

郭开来秦的路上，他就在想自己日后的处境。自己本来就是平庸之辈，而秦王又不像昏庸的赵王，他必然不会重用自己。秦法严厉，一旦自己在官场上出错，秦国便可借由秦法将自己处死。

郭开站了起来：“王上，草民多谢恩典。只是先前已经赐予我许多，草民只想在秦国安度晚年。”

郭开虽为奸佞，但不是个傻子，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以自己的作风在秦国官场，自己只能更惨。

李斯此时站了出来，对郭开说：“王上对所有有功于秦国的人，都毫不吝啬。王上，郭开放弃了自己在赵国的官位来投奔秦国，定然要让其在秦国做官，才能不辜负郭开对大秦的衷心。

郭开脸上有点僵硬，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心里嘀咕着：一唱一和！秦国君臣心都黑。

嬴政也附和道：“是寡人思虑不周了，不如就让郭开负责刑狱，李斯你务必安排妥当。“

“是。”

武曌在一边看着这场戏，她知道他们各自的算盘。

但——

她想到随秦军一同回来的，还有赵国宗室以及他们的子女，他们需要来秦国服刑。

那他——

武曌不由得会心一笑，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李廷尉，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李斯带领郭开来到咸阳周边。

马车越向前走，周边就越荒凉。郭开心下大惊，面色越来越苍白。

“郭都尉，别紧张，我是来交代你接下来的工作的。”李斯安慰道。

下了马车，他们来到昏暗的牢房，里面关押的正是赵国的宗亲及其子女。

郭开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分外惊恐。

“李……李廷尉，这……他们……都是……”郭开开始浑身冒汗，用袖子擦都擦不完。

大牢里的人面如死灰、眼神浑浊，毫无希望。但当他们看清来的人是郭开时，竟然爆发出强大的生命力，虽然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但并不影响他们扑了过来，铁链作响，声音尖锐刺耳。

“郭开，你这个叛徒，赵国竟毁在了你的手里。”

“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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