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ov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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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音把蓝莓拿出来一看，顿觉有点眼熟，在左俞家的时候，付易昌拿出来招待他们的好像也是这个牌子。

这个牌子的蓝莓种植和采摘时都严格遵循高质量标准，确保每一颗蓝莓都达到最佳的甜度和酸度平衡，只是精品果因为限量，所以挺难买。

“你从家带过来的吗？”唐瑾音打开盒子。

“不是，”左俞走到镜子前，“另外买的。”

“你家里明明有为什么还要重新买？”唐瑾音不解。

“那是家里的，不是我的。”

唐瑾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话她挺能理解的，她在家也是这么个处境，家里的东西只要不交到她手上就都不是她的，且不说爸妈，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呢。虽然一盒蓝莓倒也无所谓，但是这也不是一盒两盒蓝莓就能概括的问题。

左俞和家里的关系不好，16岁就放他一个人离家出走，这两年也鲜少听他提过自己的父母。

她把蓝莓当巧克力豆一样几颗几颗往嘴里丢，一边丢一边看左俞，他正在梳头，一边梳一边往梳子上喷发用香水。

“今天头发也有味么？”唐瑾音笑道。

“有泥味。”他的语气里多了点无奈。

哼，还不是因为他先乱摸的吗，耳朵后面那种地方是谁都可以摸的吗！

唐瑾音撇撇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然那一来一回的又没完没了，“你和你女朋友明天要去哪里？”

“没想好，”左俞说，“但她说想来舞室看看。”

唐瑾音问，“你要带她去吗？”

“她想看，我就带她看。”

唐瑾音不说话了。

把栾清和带过去的话，左俞会怎么和他的朋友介绍她？

不用想，肯定是女朋友了。

想到这里唐瑾音的心情有点复杂，好像自己养的小狗终于长大会求偶了，但是也伴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求偶之后，有些东西就会变了。

她认为她和左俞的关系看上去挺奇怪，但是两个人都能接受并且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她自己也描述不出来，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她不知道栾清和的出现会不会打破这种平衡。

两个人相识在情窦初开的十五六岁，最天真烂漫的年纪相遇，可惜无疾而终。两年后又偶然相遇在她的生日会上，在周围同学的起哄中告白确定关系，多么言情小说的情节啊。

虽然她也谈过赵之文，但是左俞搬进来之后，她从来没有让赵之文进来过。在她的心里，赵之文和左俞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点点可比性都没有。

唐瑾音收拾好桌子，把剩了一半的蓝莓收进冰箱，去洗漱间刷牙。

浴室里传来左俞洗澡的水声，那声音如同细雨敲打在玻璃窗上，清脆而连绵，带来一种令人放松的平静。唐瑾音慢吞吞地刷牙，吐掉嘴里的沫子，从柜子里翻出好几瓶没开封的护肤品，往脸上糊了一大堆，又揉又按的弄了好久，左俞还是没出来。

唐瑾音洗澡的步骤很简单，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按顺序涂一遍冲掉就完事，但左俞比她精致很多，洗澡是一个小时打底，洗浴用品层层摞在一起占了三个抽屉，光是抹头发的就有六七种。她也不知道短发抹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看又看不出来。

一层一层的护肤品糊得她脸又黏又闷，她伴着浴室传出的水声愣了好一会，然后打开水龙头，还是给洗掉了。

第二天醒来，唐瑾音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没看到左俞。餐桌上放着一个酸奶燕麦碗，一摸还是冰的，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没多久，看来左俞也是刚走。

她随便塞了两口又放回了冰箱，飞快换了身衣服出门。然而下到车库发现车钥匙没带，她又赶时间，无奈只能去路边拦车。

唐瑾音许久没叫过出租车了，所以在她拉开车门准备往里坐的时候被里面的气味顶了一下，犹豫了三秒还是坐了进去。

这是股很奇特的味道，汗味混合着皮革味，还有些微的油味，唐瑾音甚至都能推算出这三种气味的成因。

司机师傅刚给车换了并夕夕买的劣质座椅套，穿着两三天没洗的汗衫，在车里吃了油饼豆腐脑。

“师傅，去sandro。”她强装镇定，拉上车门。

“三……三什么？”司机转过头看她。

“sandro，”唐瑾音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艾斯诶恩地啊欧。”

“好嘞。”司机在导航上一个一个输入字母。

她把车窗开了一半，被迎面吹得直咳嗽，好像被飞灰扑了一脸，于是只能把窗关小点，然后举着自己的手腕放在鼻子下，闻着那上面清甜的味道抵抗车里的异味。

左俞新买的橙子味香水很合她的心意，她想在他的香水柜子里找找，结果左俞刚好把它放在最外面，橙黄色的瓶子一眼就能看到。

唐瑾音自己也喜欢买香水，不过她懒得试香，总是跟着网上的测评买，就跟抽盲盒似的，只是买回来的大多都踩雷。后来索性用左俞的，左俞和她品味相似，每个味道她都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