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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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慢悠悠抽着旱烟，“我都跟你说了，大过年的乱跑啥啊，在家过了得了。”
“人家好不容易请咱们去！”
沈九慢悠悠吃着糖，总算搞明白了来龙去脉。
自己的便宜爹，当年也算入赘到潘家的，不过孩子们都跟爹姓。
如今沈家出了秀才，宗族也壮大起来，潘氏自然想多拉拉关系，正好今年沈家发了信，让他们一起回去过年，潘氏自然满口答应。
入赘入到这个份上，便宜爹也是挺赚的。
潘氏恨铁不成钢，“你没混出头，也别躲懒，人家老大媳妇说了，这次去是要给盼娣说说亲事，孩子的事你也不放在心上嘛！”
沈盼娣冷硬插嘴：“娘，我不想嫁人！”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嫁不嫁还由不得你说！更何况你这鬼样，能嫁出去你就高兴吧！”
沈盼娣幼时上山捡柴，被伤了脸，本来定好的娃娃亲发达后，借此理由将说好的婚事给取消了，好不容易又说了一门，临到要过门时，未婚夫又在服傜役的时候病死了。
年底沈盼娣就十九岁了，老姑娘一个还赖在家里，天大的烦心事。
沈猎户皱眉思索，老大的婚事确实太艰难了，女大不中留，也应该......
沈五慌张说道：“娘，我想嫁人！我不想看家！”
难得可以离开村子到外面玩，凭什么让她看家！她见沈九进了屋子，忙指向沈九：“让她看家吧！”
“胡闹！你妹妹还小，哪能看家啊！”潘氏还打算带沈九出去炫耀炫耀呢，沈九可是和李老爷家搭上了关系！
沈九却耸耸肩，“我没意见，我可以看家。”
她懒得和陌生人一起过年，尤其是一大堆人还要装熟。
沈五对他娘的小心思心知肚明，“我和九娘差不多高，到时候就说是我去李老爷那帮忙不就得了！”
沈九挑挑眉，这沈五脑子转得还真快，胆子也大。
不过，她倒是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李先生和柳夫人不在，但府上的奴婢还在府里看家呢，我打算年三十送些东西过去。”
潘氏看着沈九，内心生出些古怪的感觉。
这孩子偶尔……弄得她心里毛毛的，以前傻愣愣的，自从上次摔了脑袋，就心里堆了很多事似的，让人看不透。
她本就不喜欢沈九，倒难得看向沈猎户，问他的意思。
沈全好不容易有了儿子，也确实想回去炫耀炫耀了，至于哪个女儿留下也无所谓，“九娘愿意留，就她留下吧。”
沈五一喜，又瞥了眼沈九身上的新衣，眼角闪过贪婪，“娘，反正妹妹在家穿这么好衣服也没用，不如给我穿，我和她差不多高。”
沈九直接拒绝，“这是柳夫人送我的，到时候去李宅，若是不穿，可不尊重了。”
这么冷的冬天，原身才十一岁，这是唯一的厚衣服了！
沈五不屑，“你也是笨，就说柳夫人的心意不敢弄脏了，放家里了不就是了？”
她又看向动摇的潘氏，“娘，这衣服这么好的料子，族里看过才会信咱们和李老爷搭上了关系啊！”
沈九看向潘氏的神情，就知道这衣服是保不住了，她又虚与委蛇了一会，用衣衫的使用权换来了些铜板。
也好，这些铜板加上柳氏给自己的红封，还是有些了，明天要去赶集，给裴禁买些什么刷刷好感，再给自己买些吃的......
清清闲闲过年，挺好。
天还未亮，院中已传出响动。
“你去哪里？”
沈九转头，竟然是沈盼娣站在檐下，“我和娘报备过了。”
沈盼娣皱眉，“是我在问，你去哪里。”
沈九不喜欢她这长姐如母的做派，“你去问娘呗。”
沈盼娣被她反呛了一下，只好装作回房的样子，见她走远，又迅速走出来，偷偷看着外面。
“裴哥哥！”
沈九虽然没回头，沈盼娣都能听见她软绵的声音，让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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