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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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独自一人从镭钵街走了出来。

他这次谁也没带，也没给任何人打招呼，原因很简单……

闹剧一样翻天覆地的战场上。

芥川：“那个……”

“轰——”

火焰似流星般坠落，巨大的轰鸣声遮盖了他未尽的话语。

纲吉从空中一闪而过，赤橙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前方一个街道，他向来是邻家大哥哥一样的存在，行事有礼，冷静自持，是一位打着灯笼都难找、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碰到的俊秀青年。

然而此时此刻，这样温柔的一个人，手中却吞吐着足以毁灭这条街道的赤炎“居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么……”

那是纲吉手上戴着的x手套的专用招式——xburner，在他年少尚且青涩的时期，曾用这个一举粉碎了那些身居高位，老牌黑手党家族对他的轻视。

“想不到在殒身了这么多年以后，除了梦境以外，我还能在现实世界使用这个啊。”

“也没想到会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呢。”

他轻轻地笑了，嘴角含着和煦的笑容，却带着飕飕冷意，让人看了不自觉毛孔悚然，他缓缓地、像是慢动播放一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还真是令人怀念呢，你说对吗？这位太·宰·先·生。”

敬词出现了，还是加重读音的敬词！

“死吧！！！”

“嘭——！！！”

如同过山车一般，人类的感觉器官所能感知的范围，皆是天旋地转。

眼中的世界瞬间被漂白化，大有一副漫画里角色开大时把敌人硬生生打成线稿的气魄。

一座废弃的大楼轰然倒塌，掀起滚滚烟雾。

“咳咳咳……”

差点被这毁天灭地的巨响震到耳鸣，被卷袭而来的狂风吹的一脸懵逼的芥川闷声咳嗽了两声，他默了默，慢吞吞地伸出尔康手，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我觉得你们可以先……”

……冷静一下。

“你往后退，这跟你没关系。”

芥川循声望去，打断他话语的，是声音莫名压抑的中也，从他拳头颤抖的频率来看，这位显然也是气的不轻。

他向前迈了两步，面容冷肃，在“噼里啪啦”的尘土扬起中，将刚刚由于那边战场波及的大楼拖了起来，黑红色的光芒充斥着周身，中也的眸子兀地沉下，内里氤氲着磅礴的硝烟，“这个混蛋……！”

“我tm早看他不爽了，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芥川的手猛地抚在胸口，心脏的位置，维系生命的灵核不甘示弱的跳动、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扑通——”

一下。

“扑通——”

两下。

灵基里不属于他的那半截力量在叫嚣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浓烈的情感。

跃跃欲试的，地盘被人侵犯时的触怒。

“我知道你现在受我的影响。”

中也回过头，逆光而立的少年，橙红的发丝在风中恣意地律动，他不爽地“嘁”了一声，“听着，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如那家伙长，你的过去我从来没有切身实际地领略过，对于有着无尽时光的你而言，我诞生的时间太过短暂，远达不到你踏过的、感知过的世界，我现在的所知所闻，都是你赋予我的，很多时候你们在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你身边多出来的这一群奇奇怪怪的家伙我也不明白他们从何而来，被蒙在鼓里的感受已经让我难以再忍耐下去了……”

“你不想说的事，我自然不会多问。”

他顿了顿，那双漂亮的蓝眸从未有过的深邃，“什么御主英灵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又该怎么按照你说的契约者与被契约者那样相处，我也不懂那个家伙说的情感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只明白一点。”

“只有这件事，只有这个，绝对不能让他得偿所愿。”

“但是……”芥川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什么。

“不需要。”

中也摇了摇头，声音暗哑低沉，“善后的事不需要你去做，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多余的问题交给我就行了。”

“既然我是你的御主，你亲口承认的御主，如果一直什么都不做，那这个身份对我而言又算什么？”

他那只没有托举起大楼的右手抬起，上面猩红的三划令咒在昏暗的天地间亮起，“这个玩意，是这么用的吧……”

一划令咒轻飘飘的浮起，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契约的效力灌注着御主的魔力倾注在英灵的身上。

芥川：“……”

突如其来的僵直，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漂流了这么久，英灵座上赋予的知识，阿赖耶苦口婆心揪着他说了一大堆的魔术师的常识，历代圣杯战争里小到御主的性格癖好、第一个被召唤的英灵精确到妙的时间，大到个别爱搞事的布下的天罗地网，战斗摩擦时引出的此世之恶，从头到尾详略规整，无所遗漏，堪称圣杯界最大的吃瓜攻略，某瓣编乎都甘拜下风。

即使他对圣杯战争的规矩知道的再详细，为英灵本身的他，实际上连下界体验人生的次数都少的可怜，自然比不上真正参与了战争的前辈们，但是这种与其他御主截然不同、新奇而不做的令咒使用方法，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还为当事人亲身体验了一把。

中也的命令只有一条，内容简单到三言两语都显累赘的地步——

“站在那里，不要插手。”

八字真言，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