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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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原来是河间派出在外巡查的斥候，今早刚刚来到陵水镇。

章松林说自己其实没打算惊动他们，只是被徐蒙叫出，这才先下手为强，射出箭矢。

他连连道歉。

徐蒙也不得不连连回复没关系。默默在心中感叹，方才自己也是操之过急。

见徐蒙目光频频看向弓箭，他将长弓抛向徐蒙，“怎么，徐小兄弟没有摸过弓箭？”

徐蒙接住长弓。相比其他武器，她目前最害怕的就是弓箭。至今，那枚杀死马大的箭矢，仍旧让她记忆深刻。

这把棕色长弓陈旧古朴，木质泛着胶质光芒，可见使用之人的爱惜之心。

徐蒙试探请求：“我可以试试吗？”

章松林笑着抽出一只箭矢，“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最好对着没人的地方。”

徐蒙搭弓上箭，拉动弓弦。

章松林伫立眺望，许久不见箭矢飞出，回头一看，徐蒙双手颤抖，一张弓才拉开一大半。

他指着徐蒙哈哈大笑，“别抖啊，你这两只手抖的跟筛糠一样，这怎么射的准，小心点儿，别闪着手筋了。”

徐蒙深吸一口气，用气全力将弓拉满，“噗”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一头扎进两人不远处的地上。

章松林摇头，“这箭头得稍稍往上一些，它可是划着弧儿飞出去的，你看，你这就没飞多远，扎到地上了。”

徐蒙笑了笑，飞跑过去拔出箭矢，将弓和箭一同还给章松林。“这弓弦真是硬实。”

“这才哪到哪，就是个七斗的弓。我要不是出门不想拿太重，也不会用它。我常用的是一石的弓，那弓要是拿出来，我看你连弦都扯不动。”章松林拍拍徐蒙肩膀，“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想练弓，还是多吃吃饭长长肉才行。”

赵书茂笑着说，“这弓可不是长肉就能练好的。军中能拉弓的多的是，能百发百中的，两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我看章兄你这手箭法，也是非比常人。”

“嗨，说啥糊话呢，我这箭法，就一个稀烂。也就是今儿没风，这箭才能往人身上扎。要是刮个风下个雨的，我都不知箭往哪飞呢。”章松林笑道。

徐蒙可不敢把人家谦虚的话当真，“等我以后力量涨了，一定要学学弓箭。”

章松林点头，“行，你要是能拉得动七斗的弓，手肩不抖，又找不到师傅，尽管来找我学。”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徐蒙借竿上爬。

“哈哈，就这么说定了。”章松林爽快应下。

既然遇到熟人，伤兵们自然不再需要晕头找路。和三位斥候商议过后，他们决定跟随章松林三人，一同返回河间。

“就这里吧。”丁虎指着方才章松林三人躲藏的高墙，“这边地方挺大，还有一棵大树，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歇。”

章松林指着长长的马队，“你们这行头可真多，还带俩孩子。”

李三郎恰好经过，把俩孩子的遭遇给章松林讲了一遍。

章松林重重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刚安顿好，镇外传来马匹奔跑声和鞭子挥动声。

“嘘——”章松林摸起长弓，从草叶间向外看。

徐蒙蹲行至他身旁，打开系统光屏。

七道红光显现。

“七个人，是齐兵。”她小声对章松林说。

“不对。”章松林摇摇头，往前趴了趴。七匹马进去镇子后，受制于满地藤草，开始减速。透过草叶，他隐约看到马上之人相貌。“有点儿眼熟，像是善将军部下。”

“谁？”

“善将军。”章松林解释道，“河间五个将军，殷、程、张、窦、善。这几个人我好像见过。”

可他们是红的，徐蒙不解。

见章松林要起身，她急忙拉住，“等等，万一对面有敌意呢，或是齐兵假扮。”

“先让我喊一声，万一是认识的呢。再说，咱们二十来号，还怕他们七个？”章松林不赞成道。

赵书茂矮身挪过来，也劝道，“先问问，免得伤到自己人，就跟咱们刚才那样。”

徐蒙慢慢松开了手。

七人渐渐走到高墙附近。

章松林站起身，蹭蹭两步窜上高墙，两手耷在上方，露出一个脑袋，“童戌，张捭，还有那个董什么什么的，是不是你们？”

一阵缭乱铿锵声，七人抽出长刀，七双眼睛目光如电，看向章松林。

章松林笑道，“别啊，我是程将军部下斥候，咱们也算是打过几个照面，怎么不认识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

七人中有一人打马上前，握着长刀，徐徐走向章松林。

章松林说道，“这不是奉将军命令，来这边查探查探情况吗？今儿真巧，不但碰到张将军手下二十来号人，还能碰到你们，可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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