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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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
戚韫笛还真的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占人家便宜的母子关系？还是小姨和侄子偶尔默契却又相看两厌的关系？
其实都算不上，毕竟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他们更像是打工雇佣关系，从前她是老师，谢流光是打工人教师。
现在则是戚韫笛是希望拿到一百万的打工人幼教，谢流光是被灌输所有她的思想长大的少年。
戚韫笛用火烤着双手，思索片刻回答：“我是他的阿姨，也是他的朋友。”
亦亲亦师亦友。这个回答算是十分中肯。
谢焉语气中满是不解：“姐姐这么年轻，怎么会是阿姨呢？”
确实，他们现在的容貌几乎已经没有年龄差距了。
戚韫笛生长的无比缓慢，但谢流光却一天一个样的样子。
两人拥有不同的生长速度，甚至是存在于不同的时空里。
见她沉默，谢流光倒是意有所指的回答：“因为我活下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停顿片刻，谢流光继续说：“她照顾我长大，算是我的恩人。”
谢焉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缠着谢流光开始问起话来：“那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里？你今年多大啦……”
在谢焉算得上聒噪的声音里，戚韫笛竟觉得有些催眠，她含笑看着谢焉单方面的与谢流光打打闹闹，脑袋像是小鸡啄米般一下下点着。
好困，要挣不开眼睛了。
不知道谢流光最后有没有告诉谢焉，他自己的名字……
要好好相处啊。毕竟和同龄翠鸟一起相处，应该会让他更加合群吧？
睡着之前的戚韫笛昏昏沉沉的想着，整个人险些栽倒进火堆里。
谢流光动作轻柔的拉住揽住她的肩膀，表情自然却手指扭曲，看不出动作间到底是要圈住还是推开对方。
最终，谢流光将戚韫笛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侧。
他僵直着身体，规律又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戚韫笛睡得很沉。
谢流光转头，看到戚韫笛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她的睫毛长长翘翘，微微震颤间看的人心乱。
在他的审美里，她是个没有羽毛的秃子，不漂亮，也不会捕猎，是个会被自然淘汰的蠢货。
但这一刻，谢流光违背了所有自己的本能，心如擂鼓。
他闭上眼睛，静气凝神。
一旁的谢焉看到这幕，敏锐的察觉出来不对劲。他咬咬牙有些笑不出来，试探着问：“喂，我再问一遍，你和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谢流光抬头，神色冷漠的看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他说出了对方最初肯定的那个答案：“我们是仇人。”
谢流光语气冰冷。
谢焉皮笑肉不笑，揶揄的将两只手的食指比在一起，做了个亲近的动作问：“你们这，可不像仇人啊？”
谢流光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戚韫笛，将她抱起，起身的动作间还不自觉颠了颠。
到了墙边的时候，谢流光将戚韫笛的头换了个方向靠在墙的方向，随后又自己坐回了火堆。
“不是我提醒你，人类可是很脆弱的，在这样潮湿的地方睡一晚，她会生病的吧？”看到他的动作，谢焉又笑起来：“你要不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她？让你的外套染上她的体温一类的？”
谢流光闭目养神：“闭嘴。”
谢焉做了一个用拉链锁住嘴唇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他继续观察着他们两人，似乎是觉得有些瘆人，谢焉做了个困倦的姿势打了个哈欠，眼中却一片清明。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戚韫笛早早醒来了。
破庙外谢焉正在蹲着看蚂蚁，见到戚韫笛起床立刻招招手：“姐姐，你快过来。”
戚韫笛用手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去，和谢焉一起蹲下来。
原来是一个台阶上蚂蚁正在运送食物，几只蚂蚁协同着想要将粮食搬上去，但却因为垂直的台阶上一次次失败，眼见就快成功，阵风吹过蚂蚁又再次掉落下去。
“看起来好忙但是不知在忙什么的感觉。”戚韫笛感慨：“就像我毫无意义的人生。”
谢焉摆摆手：“姐姐别这么说啦，和我一起去乞讨几次就觉得很有趣了。会被打，被嫌弃，还会被驱逐，不过有时候也会有好心人哦。”
两人挨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身后传来声充满不解的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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