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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听月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曾侍寝过的妃子的名字。
然后，她发现，原来她才是那棵从未侍寝的独苗。
“这是原来的陛下用来掩饰女扮男装的说辞？”她思索着，如果真是如此，这倒是个聪明的做法。
见她出神，余美人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姐姐想什么呢？”
柳听月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向余美人，眼神里带着感激：“还是妹妹待我好，愿意与我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余美人本是为了八卦而来，如今看柳听月如此情真意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说完后，她又忍不住继续追问道：“姐姐，你跟我详细讲讲昨日侍寝的事情呗。”
两人一个想套信息，另一个也想套信息，所以很快就“相谈甚欢”起来。
一时间，内室里回荡的全是“姐姐、妹妹”的亲昵称呼，气氛非常和谐。
在听到柳听月说出“陛下身体未愈，并未行房事”的说法时，余美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多谢姐姐啦。”她轻轻地挑了挑柳叶眉，给了柳听月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咱们呀，可真不容易。”
柳听月忍住想抽动的嘴角，也用同样的眼神做了回应。
这个余美人，怪活泼的。
“这件事，妹妹可曾告诉过家里人？”柳听月也压低声音八卦道。
余美人摇头：“我没说，不过其他人说没说我就不知道了。”
柳听月颔首，她也就随口一问，这种事关皇嗣的事，就算有人跟家里说了，也未必会如实告诉她。
也就是说，所有妃子的娘家都有可能是知情人。
柳听月今日这局本就是为了搜集朝臣信息而设的，所以她很自然地换了话题，不着痕迹地把聊天方向往余家上引。
“今日我和妹妹倒是一见如故，可惜未进宫时与妹妹不相熟，要不一起踏青赏花，岂不美哉。”
余美人聊到这个话题也来劲了，她语气上扬道：“是呀，我父亲是三代单传，我从小也没什么玩伴，父亲说文官都不爱和他打交道。”
她说完又反应过来眼前的柳听月也是文官之女，立马补救道：“姐姐，我不是说你哦。”
“我知道。”柳听月失笑，又说道，“柳家倒是人丁兴旺，但同龄的孩子也少，我幼时也多是和哥哥姐姐们一起读书。”
“羡慕你们这些会读书的。”余美人感慨道，“我觉得自己没那脑子，陛下之前还笑我诗作得一般呢。”
说到这里，她又笑道：“这一点，贵妃娘娘倒是与我聊得来，她家也是武将出身，她幼时跟着她父亲来我家玩过几回，我还看到过她舞枪呢。”
“她那一手红缨枪舞得可漂亮了！”余美人忍不住伸手比划，眼里的激动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很快，她的声音又带了些低落，“可惜自从我爹升官之后，也不知是不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人，来我家做客的人变少了，她也再没来过了。”
柳听月轻轻点头，这殿前副都指挥使毕竟是个敏感职位，统领着禁军，负责皇宫和京城安全。
这样的人如果和其他大臣走得太近，皇帝可能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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