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想起身，可双腿却不听使唤，只好先改跪坐为坐，艰难地将两条腿掰到前方，敲打着小腿肌肉。
顾影青早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依稀能看清她在干嘛，也学他坐在软垫上让麻木的腿得以松活片刻。
朱婉笙敲打完肌肉，又伸直腿，曲腿，循环三个回合后，膝盖终于没那么僵硬。
哆嗦着站起来，拍拍大腿，用掌心暖暖膝盖，“都已经天黑了，还跪着干嘛，直接走，娘不让我们吃饭你还真不吃啊，出去找点吃的。”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顾影青在起身。
朱婉笙抖了抖腿，活动活动筋骨，“我先闪了，好饿好饿，再不吃我能撅过去，你也去找吃的吧，拜拜。”
门吱呀一声打开，依着月光，她快速融入夜空，因着久跪，跑时候腿伸不直，一瘸一阕的，但还是尽力在跑。
顾影青看了会。
她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
-
那日跪祠堂之后，朱婉笙还被禁足了整整三日，白日里无所事事，到了晚上，因着白天太闲，她便睡的很浅，做各种各样的梦是常有的事。
此时，她在梦里不是在调控色素的比例就是在做合成，她到底是着魔了，以往只有在快要投稿文章时才会如此。
夜里静悄悄的，没有空调的呜呜声，也没有汽车偶尔经过的发动机嗡嗡声，是适合深度睡眠的环境，可她睡不着。
索性也就起身，点了灯，到镜台旁落座。
说是镜子，也就是含锡量较高的青铜铸造的，本就看不太真切，加上环境昏暗，有了一种惊悚感。
即便如此，朱婉笙还是看出了她眼下的青色，苍白的面庞，唇色也及其惨淡。
是这原主本就气色欠佳还是她没休息好所致？
朱婉笙叹了口气，随手抓了瓶自己做的胭脂往脸上涂。
在脸颊抹了一层，对着铜镜一看，差点意思，看不太真切，又抹了一层，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唇色也惨淡，又往唇上涂了些，可效果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艳。
问题出在哪？
朱婉笙往手上抹了一层，肉眼可见效果还不错，橘色调，适合秋冬，那铜镜里为何？
铜镜？
朱婉笙心下一动，是啊，铜镜照镜子的效果差远了，如果她能做一些镜子放在店里，客人来买胭脂水粉时候一照，那必然能发现这玻璃镜的奇妙之处。
这不也是一种商机？
朱婉笙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狂奔两圈，可还是深夜，莫要让人觉着她又疯了才好。
不过有了想法，便要付诸于行动，玻璃镜，怎么做来着？
目前常用的真空蒸镀法在这肯定是做不了的，没办法通电也充不了真空，只能通过简单的银镜反应来实现。
朱婉笙默念：小化同学在不在？
【您好，我在。】
夜间寂静，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个声音，朱婉笙吓不轻，不过小化同学还挺敬业，一天24小时在线，也不知运作机理是什么？
是平行时空还是在宇宙里飘荡着？要是能研究出它的运作机理，起码得发篇正刊吧...
朱婉笙觉得自个入了魔...
拍了拍脸，进入正题。
她随手捞了个青黛在白布上打了个草稿，理了理思路，才默念道：需要一块厚度为3mm的无色透明玻璃，长20cm宽18cm，再来一块厚度一样，但是椭圆的，直径20cm的。
其余的氯化锡20克，硝酸银20克，25%的氨水10毫升，氢氧化钠和葡萄糖各来10克，去离子水来500毫升，都放我面前的桌上。
她要的试剂都往大了要，反正肯定不止做一个，老要多麻烦。
【收到，硝酸银为管制药品，需要您提供同等质量的纯银才可采购，其余试剂将为您备货。】
什么东西？管制药品？这系统玩真的啊，在实验室买硝酸银就要层层把控，这人都到古代了，还来这一套，不过同等质量的纯银嘛，难不倒她的，这个时代的流通货币就是纯银，20克不分分钟...
分分钟还真解决不了，原主平日里只管玩，不管记账也不管存，银钱都婢女蓝矾替她打理的。
那也只好明日再找蓝矾要吧。
不过：同等交换的东西我放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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