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总之，我不会让一个外国人来给《曙光》设计机甲。”陆寻风说道。
“陆导，你这可就狭隘了。”投资人皱着眉头，不赞同道，“咱们的目标是国际市场，眼光就要放长远一点，这也是为了你好。”
“《曙光》从来没有自诩国际化……”陆寻风说道，“如果有哪些知名的大师合适，那第一部的时候我就找人做了。”
“要实力有实力，要名气有名气，哪里不合适了？陆导太眼高于顶了。”
陆寻风抿紧了唇，深吸一口气，“还有糖吗？再给我一颗。”
“没有糖了。”时觅云摇了摇头，在口袋里找了找，“还有块巧克力，飞机上送的小零食，要吗？”
陆寻风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都好，他只是想要点东西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开口骂人就好。
如果现在请了国际大师来做机甲，那么第一部的时候说的只属于华夏的机甲作品，就成了一纸笑话。
他用了三年时间花费心血打磨完成的作品，想要作出的尝试，想要让观众明白的道理，全都白费。
*
眼前这些，让时觅云想起了她刚从军校毕业那个时候。
她第一次把设计图拿给上级审核的时候，参与评审的还有一个武器商人说：“为什么不装载核武器？这样杀伤力会更大……”
她那时候回答是：“……因为核武器对驾驶机甲的人来说，杀伤力也很大。”
投资人不以为然，自信满满道：“那机甲全用防辐射的材料来做不就好了。”
“……”时觅云还没来得及说话。
“滚滚滚！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她的长官直接就赶人了，“用核武器？你怎么不直接把星球都炸了呢？信不信我去检察院告你危害人类？”
把人赶走之后，她的长官跟她说：“你大胆去做吧，总有人喜欢指手画脚，要是都听他们，人类早就毁灭了。”
*
时觅云扶了扶眼镜，说道：“陆寻风目光短浅，眼高于顶？你们是在说笑话吗？”
“他野心大着呢……”时觅云看了一眼正掰巧克力放进嘴里的人，轻笑道，“他只不过是想做民族的机甲品牌罢了，你们这么做才是想毁了《曙光》。”
“说起机甲电影，你们能想到的是国外的科幻大片，为什么，因为你觉得他们是标准……”
“《曙光》好不容易刚刚站稳脚跟，你现在又要让他回去？”
“我们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标准？”
“更何况，陆寻风正在按这个标准执行了，你们是想要他推翻自己的标准，走别人的路？”
“他带来了曙光，你们是想要重回黑暗，谁目光短浅……”
陆寻风靠着椅背，听时觅云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掷地有声，他轻捻着手中还剩半块巧克力的包装纸，微微勾起唇角，果然，吃点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
他并不是看不上大师的作品，相反，他很欣赏，不然，他的办公室里，就不会有一屋子的机甲模型。
但是大师的作品，不适合《曙光》，他不想人们日后提起曙光，只用一句，“啊，原来是那位大师的作品，难怪……”，然后，理所当然的用它掩盖了他的团队做过的所有努力。
*
投资人听了时觅云的话，沉默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若是你设计的机甲，没有满足观众的期待，不也同样毁了《曙光》？”
“对呀，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一个才毕业的学生，凭什么比从业十几年的人优秀？”
“你的作品我们看了，也就那样，甚至连颜色都没图，一点氛围都没有。”
连颜色都没图？
“你真的看了吗？”时觅云简直要笑出声，刚才真的是白费口舌，现在不说名气的事儿了，又拿实力开始否定她。
眼见着一群人争论不休，制片人提议道：“既然大家各执一词，那不如这样吧，不如把作品放到网上，由网友来投票决定。”
“还能顺势为《曙光2》造势，也是一种宣传……”
投资人想了想，表示同意。
制片人有看了看陆寻风，等他的回答。
网络投票，其实对没有名气的人，是不利的。
投资人见陆寻风很久没有说话，问道：“陆导对你选的人这么没有信心？”
“……”陆寻风不想搭理他，把最后一小块巧克力放进嘴里，看向时觅云，“你觉得呢？”
时觅云不了解网络投票是怎样的，但她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她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迎上陆寻风的视线，大方点头：“我同意。”
陆寻风见时觅云如此自信，也没说什么干预她的选择，只是点了点头，选择和时觅云站在了同一边，“那我们同意。”
“但为了公平，投票不能带设计师的个人信息……”陆寻风补充道。
投资人表示不同意：“为什么？陆导，这样白送的热度，你都不在乎吗？”
“设计师的名气会直接影响投票结果，我希望能让大家更多关注的关于机甲的设计，而不是设计师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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