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李家小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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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事态又要再次失控，楼梯上忽然传来异动：“你们一群人都呆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心中一惊，抬头一看，竟是大小姐站在了楼梯口。此时的大小姐一反常态地抬着下巴，眼神冰冷，一副睥睨众人的做派，语气傲慢道：“我们李家人真是太心善了，一群仆人不去干活儿，聚集在这里闲聊闹事，看来你们是都不准备在李家干了呀？”
这时的大小姐，哪儿还有之前“社恐”的模样，不仅如此，大小姐猛地跺了跺脚，把木地板踩的咯吱咯吱直叫，同时，拉长了嗓门，像野兽一样开始嚎叫，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意味儿：“管家，管家人呢，死哪儿去了？”
除了柏彦外，在场所有玩家都被大小姐的“变脸”吓了一跳，虽然大家都或多或少从其他npc那里听到过大小姐的“异常”，但当面见识还真是第一次。
“真是神经病啊，心脏差点跳出来……”有人嘟囔着，当即被身边的朋友扯走：“你和疯子计较什么，更何况是副本npc发疯。”
大小姐的出现提醒了所有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危机四伏的天灾副本，就算要闹，也得到安全的地方闹啊。
柳奕偷偷在柏彦耳边说悄悄话：“嘶，老大，我们真的要和大小姐合作吗，虽然她是关键npc，但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啊……”
柳奕没好意思说的是，哪怕这个npc之前表现得很友善，但在这种超自然现象的副本里，有时候连自己人都不能完全相信，更何况是敌我不明的npc。
柏彦看着许蓁蓁头上硕大的“玩家”二字，眼里忍不住闪过笑意：“她可以相信。”
被许蓁蓁精湛演技骗到的不止柳奕一个。
隐藏在人群中的王婉撇了撇嘴，还真让李尔那个死心眼蒙对了，除非扮演大小姐的玩家同她一样是一个戏精，否则，不可能有人把一个神经病演得如此惟妙惟肖。只是对方三番五次坏她的好事，实在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她颇为忌惮地瞟了一眼柏彦，没好气地“呸”了一声，算了，还是任务要紧，今天就先放大小姐一马。
因为这个插曲，玩家们偃旗息鼓，但柏彦和柳奕心里清楚，玩家心中已经燃起了不满的火焰，也许很快就会烧成熊熊大火。
而此时距离大小姐的生日宴只剩两天时间，他们能做的唯有尽快破解副本，打败boss。
柏彦在脑内重新梳理这些天的进展，一般而言，当玩家进入天灾副本，不论是提升参与度，还是完成主线任务，首要就是了解故事背景，搞明白任务的关键节点。哪怕“李家小楼”副本的主线任务不走寻常路，这一套摸索出来的流程也同样适用。
而今，他们已经很清楚，副本的关键节点是李家大小姐的生日宴，但对于故事背景，柏彦只能暂且推断，十年前，李夫人不知从何处获知了有关邪神祭祀的消息，她为了挽回李家的颓势，不仅献祭了一位“李家小姐”，还除掉了李家的知情人。而今，她很有可能会在大小姐的生日宴上重启仪式，到时他们这些玩家势必会成为李夫人献给邪神的祭品。
可这之中仍有很多空白需要填补，李家npc的异常，唐天因何而死，跳楼的李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柏彦想了想，避开其他玩家似有若无的打量，绕道向楼外走去。
小花园里，许蓁蓁早已等在那里，她懒洋洋地靠在花园中唯一的一把躺椅上，朝柏彦招了招手：“合作伙伴，快来，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分享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柏彦。
柏彦接过书后，没有立刻翻开，而是欲言又止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大小姐眼下的青黑看着太明显了，也就是刚才她站在楼梯上，没人敢仔细打量，不然玩家肯定心里犯嘀咕。
许蓁蓁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你是说这个黑眼圈吗，只不过熬了一个大夜，放心吧，小事一桩。”她努了努嘴，“别管我的黑眼圈了，快看这一页，我想我知道早上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了。”
——污染物。一个因邪神而生的可悲产物。
污染物通常寄生于人类身上，它的本能就是污染更多的人或其他活物，以此来捕食灵魂的能量。
被污染物寄生的人类，程度较低者还能维持着先前的生活，但性格中黑暗的部分会渐渐被放大，当污染程度逐渐加深，人类的意识会越削越弱，最终沦为真正的怪物。
“我们看到的黑雾是它的最原始状态，而污染物只有寄生在活物身上才能存活。那晚的书房，如果我们推门出去，看到的估计就是污染物的寄生形态。”
“所以，我猜那个可怜的死者，很可能是被前一个寄生体吓到慌不择路，从楼梯滚下来时被寄生的。柳奕靠近它时，它那么急切地跑出来想污染柳奕，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再不寄生就要跟着躯体一块儿死去了吧。”
污染物，柏彦又想到昨晚的管家鬼，当它听到门外的高跟鞋声时，脸上的恐惧不是假的。因为鬼魂同样也是一种能量体，所以它也害怕被污染……
“你想到了什么？”许蓁蓁看着柏彦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问道。
柏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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