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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涿山深处,风声忽轻。眼见昏迷的人终于张开手心,而那对碧玉耳坠将要滚落,李淮衣俯身及时拾起。守卫军将领抬头看了一眼,唤道:“姑娘。”就将耳坠递去,秦鉴澜伸手接过。
交接的刹那,在场几人心如明镜。只有道伦梯布,一袭青衣从马背纵跃下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下的涿山贼匪见到师爷、豹当家已经断气,士气锐减大半,又见守卫军士兵趁机上前,胜负已定,纷纷丢下马刀,跪地求饶。道伦梯布牵着马,两条长眉微微拧在一处:“这两人生前似乎还有话要说,你们怎么一剑刺了过去?”
“公子不是剡人?”茶老大站在秦鉴澜身旁,不由得出口问。道伦梯布瞥他一眼,认出他就是暗牢里那个茶商,也记得自己看见,正是他埋头向秦鉴澜说了两句,秦鉴澜才迅速解下耳坠,向师爷扔去。
“我剡话说得这么荒腔走板么?还是长相问题?”道伦梯布微愕。他自幼身居幽楼,肤色非但不如寻常宿州人那般黝黑,甚至比在场的人都白一些。只是五官和对剡话的学习,与这些自幼在剡地生活的人当然不能比,也就让他误解这个陌生茶商的问话,心里只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自己。
“他的意思是,你对朝廷的命令不够了解,显然不是剡人。”李淮衣叹了口气,出面解惑道,“无论真相如何,我的侄儿在守卫军中的确接到了一道密旨,叫他清剿山匪。所以这些小贼或许可以活捉,但山匪头子的小命,必须由李玄晏割了他二人的首级,奉送到都城去,亲自拿到皇上和百官的眼前,如此才算是立下功劳。因此我出手快,顾不上什么言语的,还请公子谅解。”
“那方才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道伦梯布点点头,将话题引了回去。
茶老大轻咳一声,见到秦鉴澜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攥着手中的耳坠,只好替她解释道:“那时贺公子要打造聘礼,先是托我从北疆山中采来翠玉;念及我走马多年,许是认识些能工巧匠,又托我寻人用碧玉和金顶打造成一副耳坠。我将成品带回给贺公子,他取出来却说金顶上刻着暗纹,其中镌入了一个字,大抵是工匠的姓名。正是单字一个‘乾’。我见大事不好,连忙和秦姑娘说了,只得铤而走险,让她掷出耳坠,却见那老贼狂呼乱嚎,果真奏效。”
“那便是大哥救了我们!”李淮衣立即单膝跪下,俯身深深拜谢。
茶老大连忙上前扶起:“不敢不敢。将军镇守北疆,马帮还得仰仗您的威名。”
“你找到了乾氏的匠人?”道伦梯布叹道,“天下竟有这般奇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只是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将李公子带去歇息。”
李淮衣方才试探了自己侄儿的鼻息,只道他大概是气血上涌,情急之下昏了过去,实际并不要紧。但他想到李玄晏先前亲历部下阵亡,接着又被涿山贼关了好几日,还是立即去到涿下城,寻访名医为好。略一思忖,牵过自己的马儿来,将昏迷的年轻人横放在鞍上,自己也骑了上去。
“这位秦姑娘,可是随马帮一道的?”李淮衣看茶老大的装束,已经猜到他是在宿州和剡地之间来往贩运的马帮商人,又想这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姑娘,既是女子,大概率不会独自行至幽涿山,又和茶老大相熟,只道她也是从宿州来。但他方才赶到幽涿山前,半路碰上道伦梯布,青衣公子几句话只说了自己来救一个姑娘,四下除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貌美女子,又哪有什么姑娘?
且他一进涿山寨,便见到李玄晏对这位姑娘很是相护,一时又搞不清她和自己侄儿、道伦梯布、马帮茶商的关系了。
况且……茶商口中,又是“贺”又是“秦”,道伦梯布绝非剡人,几个人合在一起,很难不让他想到一张悬赏令。
秦鉴澜一直怔怔地望着手心的耳坠出神,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微热的体温。这会被李淮衣一问才回过神,浓密的睫毛垂落,遮住翦水秋瞳当中的神思,答道:“正是。”
道伦梯布立在一旁,听见她轻飘飘的回答,尚未开口,而心中疑惑并未解开的李淮衣,也“善意”地提点道:“我在幽涿山前遇见这位公子,他说是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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