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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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还没得及说话，就听到了明珠说：“爹回来！大哥回来了！我们快去。”

明珠的身后跟着碧波和秋霞，以及两个小丫鬟雨露和谷水。五个人的动作一致，双手微微提起裙，手臂摆动小跑向前。

*

武平侯府的前院宽敞开阔，青砖铺地，古树参天，就是没什么人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

前院里站满了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人们：管家、下人还有和明将军一起回来的侍卫们。

“爹，你回来！大哥！”明珠脚下的速度加快，飞奔到明家卫的怀中。

明家卫十分显眼，他独自立在人群外，穿这一身官服，背挺的笔直，但官服上的褶皱和眼角的疲惫能看出他们赶路的辛苦。

听到明珠的声音，明家卫眼角的疲惫和呆滞瞬间被笑纹挤走了，他双手接实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我的明珠胖了不少，高了很多，越来越漂亮了！”明家卫说完，他身边的侍卫和他的大儿子明景扬大笑不已，这次跟着明家卫他们回京的侍卫有三十多人。

明珠欣喜过后，问道：“爹，怎么没差人提前通知我们？”

明家卫：“昨天快马加鞭到了城门外的村庄，已过了入城时间，于是我们便在外休息一夜，今日一起回来。”

明珠边听边点头，明景扬还等着明珠会被他们笑得脸红害臊，谁知脸红的竟是自己。

明珠可不是个厚此薄彼的孩子，她从父亲怀中退出后，一个熊抱，搂住了大哥明景扬的脖子。明景扬没预料到明珠的突然袭击，他被勾住脖子后，下意识抱住了妹妹的腰，才能站地稳稳当当没打个踉跄。

一把年纪还未娶亲的明景扬，严守男女相处之道，上次见明珠，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能被自己轻松举起来。两年不见，孩子转眼长成了少女，明景扬哪里敢再抱她。

明景扬赶紧推开明珠，拍了下她的头，训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冒冒失失的，先回去后院，我们整理完便会去找你。”

明家卫抬起粗糙的掌心摸了摸明珠被拍的地方，“明珠再大，也是你妹妹，害羞什么。你都两年没回来了，在外的人，能回到家见到亲人，已经是赚来的，你问他们哪个会笑话你，他们都在羡慕你有一个记挂着你的妹妹。”

“明将军说得极是，大部分人都被繁文缛节和世俗之见所困，明珠小姐心无旁骛，才是大悟之人，大公子不必拘谨，连我这种无儿无女之人都心生羡慕。”人群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和夸奖之语。

明珠闻声惊呼道：“靳先生！您也回来了，爹，你为何不在信中告诉我！”

刚说话的人正是靳先生，他身量不高，腰围颇丰，两鬓斑白，外在上没有任何引人注目之处，而他一开口，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陋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神采。他笑道：“不告诉才有惊喜，两年未见，明珠小姐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啊。”

明珠在将军府生活过三年。她九岁去了将军府，到了没几个月，便精进了自己的射技和御术，同时落了一堆功课。明家卫看不过眼，麻烦靳先生为明珠授课。

许是靳先生年轻时走遍了大好河川，年纪大了后，他不喜舟车劳顿，极少出行。怎么这次不辞劳苦跟着回来了？明珠向来有话就问，靳先生闻言笑道：“我是无利不起早之人，这次回来，是为了我的外甥，明珠，这位是我的外甥蒋彦卿。”

明珠顺着靳先生的手往右看，只见一个和她大哥身量相近，但更削瘦些的男子立在靳先生身旁。浓眉浅瞳，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一群武将中，便是个娇弱的文人模样。他和靳先生毫无相似之处，明珠心想。

被舅舅点名后，蒋彦卿不卑不亢行拱手礼，“久闻明珠小姐活泼可爱，今日相见，果然不负传闻。”

明珠模仿着蒋彦卿拱手回礼道：“未曾听闻靳先生有一外甥，今日一见，果然吃惊。”

众人哈哈一笑，明珠的四个丫鬟也低着头笑出了声。

“老爷，老夫人等您半天了！”管家凑到明家卫身边小声提醒。

站在明家卫身边的一儿一女也听到了管家的话。

明家卫令家在京城的侍卫先回家休息，后日辰时来府上复命。家不在京城或不想回家的侍卫，可暂住在武平侯府，吩咐完侍卫们，他回后院与家人们团聚。

*

明家卫和明景扬刚回来，家里一派喜气洋洋，再加上有外人在场，明老夫人对明珠都是一团和气。累了一天，明老夫人和明夫人先回房歇息，除了靳先生和蒋彦卿其他人都是京城人士，有家可归。

明家卫携三子和靳先生二人一起去了前院。小儿子明景行年幼被他打发走后，父子三人回到书房叙旧。

“爹和大哥怎么提前到了？”明景朗散值回来时，便见父亲和兄长到了家中，惊喜之余他还抱怨为何没差人通知他一声。刚才一直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发问。之前信中预计的是四日后抵达家中，而今却提前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