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一道欠揍的少年声音传来，“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敢吓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音乍一听很不好惹，但其中却带有几分颤音，泽音笑了，不过是个被吓破了胆的少年在虚张声势罢了。

她将手中小火苗变大，好让来人看清她是人是鬼，“呦~小孩，被吓到了，既然胆子不大，干嘛大晚上一个人来这儿？”

那少年见到面前是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姑娘，且身上散发出纯净清明的灵气，确认不是什么精怪阴魂后，他似是长舒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质问道：“所以刚才那奇怪的声音是你发出的？你干嘛在这里装鬼吓人？”

少年方才与同门走散，他尚不会控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他宛如惊弓之鸟，远远听到泽音的声音，惊恐的他自动给这声音加上了诡异的滤镜，又瞧见一个若有若无的小火苗在动，下意识以为是鬼火什么的。

泽音嘴角上扬，“我可没故意吓人，走了很久什么也没见到，实在无聊，耍了套剑法，自娱自乐罢了，没想到吓到小孩了，哈哈哈，对不住了。”

闻言，少年佯装凶狠道：“姑娘，看起来我似乎还比你大点，真没礼貌，再叫我小孩就揍你了。”

虽然死过一次了，但泽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笑，“哈哈哈——”忘记了，她现在的壳子是个妙龄少女。

见少年气鼓鼓的，泽音不再逗他，转而问道：“好了，好了，不笑了，你是谁家小孩啊？”

少年生气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孩！”不过他还是乖乖回答了问题：“家父姑墨城阮清越，我名唤阮启哲，敢问姑娘芳名？”

哦，是他啊，从前与她一同听过音律课，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家小孩都这么大了。

泽音回道：“泽……，啧啧，小孩没礼貌了不是，姑娘家的名讳岂能冒昧问及？”

阮启哲气的跺脚，“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都自报家门了，你却连名字都不说，好好好，小爷本想同你认识一下，你既不知好歹便算了，我就叫你‘喂’，哼~”

泽音笑了笑：“随你怎么叫，怎么，与同伴走散了吗？”这种仙门子弟岂会独自行动。

阮启哲是个实心眼的，有问必答：“是啊，雾太大了，一不留神他们都不见了。”

这哪里是雾，周围阴恻恻的满是祟气，青屋山是宝地，此地村民习惯在山上选块吉地作为祖坟所在，以佑后世，山上的怪东西用邪术聚集积攒了百年的祟气作为屏障，只怕她们这些人的行踪都尽在那神秘怪物的掌控中了。

泽音怕吓坏这小子，便没解释，而是提议道：“你姑且先跟着我吧，此地邪乎的很，我暂时也没办法找到你的同门。”

泽音体内灵力有限，得省着使，在荒郊野岭找人这等子事太耗灵力，还是算了。

她如今用的是黎温的身体，这具身体尚未结丹，没法储存太多灵力。在灵气充盈的地方倒是没太大影响，她修的是剑道，灵力修为不过是起到辅助作用，用来塑体强身而已。

此地灵气稀缺，她上山前用法术强行聚集了些灵气在身上，但也用不了太久，一旦耗尽，她便使不了法术，只能靠着手中破剑抵御敌人。

阮启哲闻言不禁笑道：“姑娘你可真是盲目自信，如果没猜错，才刚筑基不久吧，居然想罩着我一个金丹五阶。”

泽音随意拍了拍阮启哲右肩，“小弟弟，修为等级并不是决定实力的唯一标准，我就算不用灵力，你也打不过我。”

何止阮启哲，十九年前，泽音是最年轻的化神境，又是剑道第一人，无敌于同辈之间，整个修真界恐怕只有几位老祖级别的大能实力在泽音之上。纵然过了十九年，也没再有人达到她当年的高度，如今即使失了修为，可剑、符、阵三道的造诣却丢不了，能奈她何的人仍旧不多。

阮启哲只当她在吹牛，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服气。

泽音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向前行去，阮启哲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得很，急忙跟上。

周围尽是百年古松，茂密高大，在邪雾的笼罩下仿佛都有了灵魂，若仔细盯着看，恍惚间会觉得树的黑影在动，阮启哲打了个寒颤，不自觉贴近了泽音半步。

泽音似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阮启哲走的急，没反应过来，直直撞了上去，大腿被泽音腰间的小破剑结结实实戳了一下，弯腰捂着腿疼的呲牙咧嘴，没好气道：“哎呦，干嘛呀，谋杀啊！！”

泽音摸了摸鼻子，抱歉道：“对不住啊，独来独往惯了，忘记身后跟着个小孩。”幸好撞到的是剑鞘，若是剑锋怕是要得破伤风了，这剑上的绣刮下来怕是能装一碗。

方才的力度也只是疼一下，不会有大碍，泽音没再管他，而是摸了摸右手边的柏树，果然，有刚才做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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