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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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连忙道：“皇额娘不可，皇额娘要办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便是了，儿臣愿意为皇额娘效力，何必你走一趟？”

“此事只有我能办，快些，免得错过了！”云锦书举了举手中的腰牌，执意要出宫。

永璇发急，连忙跟上去，不对，这事儿不对。

等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永璇忍不住直言，“皇额娘，皇阿玛到底让您去做什么？”

“先去和亲王府上。”云锦书掐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和亲王有大麻烦了……”

“和亲王能有什么大麻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永璇道：“皇额娘，儿臣冒昧，当真是皇阿玛叫您出宫办差的吗？”

“嗯，不然为何叫你将去皇庄的事透漏给我？他默许我出宫办事。”

办事？他原本担心皇阿玛有意叫皇额娘出错，好找她得错漏惩罚于她，原来竟是他多想了。

不过皇额娘怎么知道皇阿玛叫他将去皇庄的消息透漏给他的？

云锦书瞧着他不解的眼神，笑道：“小孩子不要操那么多心。”

永璇抿唇，提醒道：“可是万一皇阿玛不是这个意思，知道您擅自出宫只怕会大发雷霆……”

云锦书笃定得很，“不会，放心。”

永璇略略放下提心吊胆的心，这时才问道：“那和亲王那里……”

“和亲王放诞妄行，将要惹恼上天，我掐指一算，老天要降下征召以示警示。”

“？？？”永璇懵然一瞬，所以出宫来寻和亲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怎么觉得皇额娘瞧着高深莫测却分明带着些许玩闹之意。

“不知是什么警示？”他探问。

云锦书一阵飞快掐算，“地动将至，位在西北，早则七八月，迟则至十月上天必有征兆。”

永璇抿唇，道：“和亲王叔虽然荒唐了些，但也并未妨碍他人，当不会叫上天动怒吧。”

“嗯。”这倒是，“无妨，先去瞧瞧。”

永璇迟疑，“所以额娘这回出宫，是为了阻止和亲王吗？”

“是也不是。”

永璇见她说的轻松又神秘，琢磨一瞬，只见她掀起了身边的帘子，口中轻溢出一丝浅浅的欢呼声。

马车外是热闹得人群还有旗帜招展的各处饭庄，来往的行人早早地避去了皆道两边儿，不时有行人朝此处望来。

然而即便如此，皇额娘也依旧没有将帘子放下来。

直到穿过热闹得集市，她得兴致才略收了收。

永璇抿唇，皇额娘这样古怪，皇阿玛那样聪敏的人，难道没有发现皇额娘的不对吗？

压下心中诸多猜测，到了地方，他跳下马车带着她前去寻和亲王。

“机灵点，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听着她的嘱咐永璇点了点头，见她左右扫视，分明带着几分不愿叫人知道的诡秘，无语，“皇额娘放心便是。”

两人到了门口，门子上的人定睛瞧了二人一眼，忙行礼，“奴才给贵人请安，今儿我们王爷不便……”

永璇不耐烦，“王叔的府上我还没有来过，怎么，这是不乐意叫我来吗？”

门子处的人听到这称呼愈发恭敬，“回爷的话，我们王爷，今儿当真是不便，您身份贵重，只怕冲撞了您和您身后的这位……爷？”

说着给一边儿守门的人使眼色，“速速去给王爷禀报一声，就说有贵客前来。”

不知是哪个阿哥还带了个女眷来，且瞧着这女眷有一定年纪，不知又是个什么身份……还穿了一身男装。

永璇径直推开人，道：“我的路你也敢拦着，你是向天借了胆子！”

云锦书见他大摇大摆进去，连忙跟上。

门子上的人不敢上前阻拦，大眼瞪小眼，一人急道：“还愣着做什么？！！速速禀报福晋去！”

两人闯进去后，云锦书道：“直接去寻和亲王去！”

“是。”永璇立刻带着她往里面走，一边儿跟上来的下人连忙道：“爷，爷！使不得，我们王爷，我们王爷在里边儿，在里边儿办事儿呢，只怕，只怕冲撞了您？”

永璇停下脚步，有些迟疑，“王叔在做什么？在办丧事？”

云锦书眼中大亮，来了，来了！

这荒唐王爷干的事儿她终于要亲眼瞧瞧了，她立刻给永璇使眼色，“少说废话，快走。”

“……”永璇被她发亮的眼神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眼见她自顾自地往前去了，立马推开身边阻拦的下人，道：“滚蛋！”

他连忙追了上去。

终于，两人到了安置灵堂的地方，屋宇下、匾额上、门框上白茫一片，下人们都肃然而立，齐齐码了一溜儿跪在院子里，他们各个抹眼垂泣，口中发出低声的呜咽声，细瞧去，脸上丝毫不存在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