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将士们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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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疆商谈的顺利不同，主和派与西越人的谈判可谓是一波三折。

在周瑾谦同意和谈后，第二日一早主和派的官员就前往外使团的驿馆，开始了与西越人的第一轮谈判。

他们要求把条款中的两千万两白银降为一千万两，于五年内分批还清，还要求西越归还江南四州，但可以单独划分出一块区域作为西越人的使馆界，除此之外大安与北狄的赔偿，应由北狄自己派人和谈，不得由外人代述。

这话一出口，西越人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他们态度强硬的表示，两千万两已是他们所能接受最低赔款，但同意大安分五年还清，若到时还有欠款，则用盐税来抵。

江南四州可以归还，但是大安要给赎城费两千万两，同时划出的区域只允许西越人居住，大安人概不准进入。北狄已将外交事务交由西越处理，西越有权对北狄的合法权益提出诉讼，还请大安一视同仁，不得拖延。

四千万两白银几乎要了大安的命，几个大臣见西越人这般狮子大开口，气得几欲吐血，这就是把大安的国库搬空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西越人这是要把他们当猪宰啊！

无奈之下，主和派的官员们只能回朝商议，继续拖延与西越的谈判。可西越人却已经等不及了，更别说在此期间西南边防军联合南疆军队收复了西南边界，正蠢蠢欲动朝安州进攻，这在西越人看来无异于挑衅。

于是两日后，大批军队猛袭阳州，摧毁了阳州海港的炮台，并攻破了阳州的城门，将阳州守备军逼至越江以北，尽管后来黎州派出战舰前去支援，并以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拼死夺回了阳州，可此举还是把朝中的大臣们吓得不清，忙再次派人前去和谈。

这一回，西越人提出了新的条件，永禁大安人参与或加入反西越的任何组织，违者终身不得科考，对各州境内抗击西越军的祸首施以监/禁，流放，处死等罪责。大安若是不依，和谈就此破裂，等来日京城围困时再来商谈。

为了平息西越人的怒火，周瑾谦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当即派人前往了西南，赶在第三轮和谈前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西南乱局。

*

西南的夜来得晚，可傍晚的风却已经凉了下来。

凌安若踩着夕阳回营，还未下马就觉察到营地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远远就听见一股吵闹声。

“怎么了？”她朝营地门口站岗的士兵问道，“出什么事了？桑祁又和南疆人吵起来？”

“不是，这回不是桑将军。”士兵一边快走上前牵马，一边低声说道，“是朝廷来人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和营里的将军们吵起来了。”

凌安若眉头微皱，沉着脸下了马，大步走进了营地，一眼便看见桑祁正挡在费侯爷的身前，拔出刀与朝廷派来的人对峙，连向来沉稳的冯玉生也面色难看的带人围了一圈。

凌安若心中一凛，快步走上前去，怒斥道:“桑祁，住手！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桑祁看向凌安若，眼眶瞬间红了，他瞪向姜怀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要缉拿我外公！”

凌安若闻言也冷下了脸，她转身看向姜怀和他身旁的那个太监，寒声质问:“敢问姜侍卫和这位公公，定南侯是犯了什么罪，要缉拿归案？”

那公公叫双喜，是周瑾谦身边的太监，自从睿王升了储君后，也跟着升了官，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时候，看宣王也没给个好脸，敷衍的行了个礼后，冷声说:“定南侯勾结南疆，扰乱西南安稳，致使我朝与西越和谈失败，危害我大安太平安定，理当押解回京。西南边防军的几位主将不好好镇守边界，反倒与外族厮混，尊储君旨意，就地免除其一切职位，流放西漠。”

双喜仗着有姜怀护身，丝毫不把这些凶神恶煞的将士放在眼里，继续猖狂地说道:“至于王爷，奴才正要找您呢，您来了正好，储君有旨，限您十日内返回黎州，无召不得离开封地，否则按谋逆罪论处。这天也不早了，王爷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奴才就陪您回黎州。”

凌安若冷眼看着他:“若本王不遵旨意，你又待如何？”

双喜嗤嘲地笑了一下，似是无可奈何地道，“王爷，藩王无召本就不得随意离开封地，您私自离开已然是犯了大忌，按罪当斩，可储君顾念着往日的叔侄之情，才特给了十日的期限，您可别叫奴才们为难啊。再说了，这西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毒虫蛇蚁到处都是，您本就身子不好，何苦在这里受罪，回黎州享清福不好么？”

他说罢也不等凌安若回复，擅自做主，朝身后几个人挥手示意道:“你们几个，快去给宣王殿下收拾行李，别耽误明日行程。定南侯与西南主将已无职位在身，卸其盔甲刀刃，押解一旁，明日一同上路。”

那几人闻声应是，走上前去要给定南侯套上行枷。

“我看谁敢！”桑祁一声暴喝，“今日谁敢动我外公，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桑将军！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双喜也厉声尖叫，“储君可说了，若有违抗者，就地处决！你这可是自己找死！别怪咱家无情！”

“来啊！死就死！当我怕了你不成！”桑祁瞠目欲裂，眼中的凶光吓得那太监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紧紧抓住姜怀的胳膊，翘着一根指头颤抖地着指向桑祁，“好啊，好，桑将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姜侍卫，快，快拿下这个乱臣贼子，以儆效尤！”

姜怀轻轻叹了口气，嫌弃地拨开双喜的手，上前一步道:“桑将军，侯爷此次押解归京不会有什么责罚，最多只是幽禁于府，不会伤及性命，您又何苦闹得这么难看？”

“放屁！”桑祁不留情面地啐了一口，“你们蛇鼠一窝，当我会信你的鬼话？今日谁也别想带走我外公！”

姜怀见他不肯服软，无奈之下也拔开了腰间的佩刀:“那就恕在下得罪了。”

音落，他提刀直砍向桑祁的面门，桑祁也摆出架势要冲上前格挡，却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刻被人揪着衣领往后扔。

“桑祁，住手。”凌安若冷冷斥道。

费侯爷也拽住桑祁的胳膊，不让他往上冲，“祁儿，退下。”

“王爷！外公！”桑祁气红了眼，话里都带着哽咽，“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任他们屈辱吗！”

他还有一腔愤怒之言未讲，却被老侯爷捂住了嘴，一把按了回去。

“好孩子，外公知道你有气，骂两句就行了。”费侯爷在桑祁耳边轻声说，“这个姜怀是死卫出身，你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别白白送了命，不值当，咱们的命还要留着打西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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