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会元

因为那日出门遇到不愉快，之后赵若莺便不想江莱陪她出门了。她就在家和江莱一起，他看书，她看话本；他看书，她绣花，总之只要江莱在身边，她做什么都不觉得无聊。

等待放榜的日子很漫长，江莱趁这个时间好好养了养身体，偶尔去看看齐墨瑜。考官们夜以继日地批阅考卷，终于在三月十八日放榜了。

天还未亮，赵若莺就把他叫起来要去看榜，江莱不想这个时候去凑热闹，不用想也知道贡院门口有多少人。

奈何未婚妻兴致极高，江莱吃东西，赵若莺就眼巴巴盯着他嘴唇，江莱吃得慢条斯理，赵若莺急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替他把早饭吃了。

吃了个大半饱，江莱放下筷子，“走吧！”

赵若莺披好披风，一溜烟地跑出去，江莱无奈跟着出去坐上马车。此时贡院前人头攒动，榜前又被堵得水泄不通，刘十八想挤进去，却被人群涌了出来，差点跌倒。

怕他被踩了，江莱便叫人都等着，榜就在那不急一时，赵若莺鼓着腮一脸不高兴。

他们刚到不久，官差就贴出了榜单。不多时，人群发出几声哀嚎，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看了三百个名字都没找到自己——落榜了。

看完榜走出来的人嘴也不闲着，有人和身边的同伴说：“第一名江莱何许人？没听过这个人。”

“说的就是，我还以为是南州的那个天才，押他花了我不少银子，亏大发了。”

……

周放猛地掀开车帘，他极力忍着激动的心情，“公子，您中了会元。”

“真的，唉吆。”赵若莺一激动站起身，然后头与车顶亲密接触。

江莱把人拉过来坐下，“真的假不了也跑不了，安生坐着，等会你亲眼去确认。”

其实用不着他们自己去确认，已经有人过来报信了。齐墨诚齐墨瑜兄弟一身狼狈地挤出人群。

齐墨瑜觉得十分不真实，他中了，第二百五十名，他真的中了，等回过神齐小公子抱着他哥又跳又叫。“我中了，中了……”

齐墨诚用力抱了抱弟弟瘦弱的肩膀，“好样的！真给咱们齐家争脸。”

高兴了一会儿，两兄弟四处寻找赵家的马车，看见周放在那守着，齐墨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齐墨诚心惊肉跳，跟在后面一个劲儿说：“慢点，瑜儿，你慢点，小心摔着。”

齐墨瑜哪里听得进去，若不是周叔拦着，他差点撞马身上。

周放笑着道：“齐公子这是中了。”

齐墨瑜挠挠脸颊傻笑，听见他的声音江莱下车，齐墨瑜两眼亮晶晶地看他，“你猜猜我考了第几？你自己又是第几？”

“嗯、”江莱两手捏下巴，做思考状，然后信口胡说：“二百五？”谁叫二百五在三百之列呢，这是多好的调侃数字。

“你怎么知道？”齐墨瑜瞪圆了眼。

江莱：“……”还真是二百五？吉祥数字。“恭喜你，小墨鱼，得偿所愿。”

“哈哈，我中了，二百五十名。”齐墨瑜叉腰大笑，像个小傻子，不过此时没有人会说他失仪。谁不想在榜前开怀大笑。笑够了齐公子正色道：“你自己个呢？猜猜。”

“第十？”江莱试探地说。齐墨瑜摆摆手，“再猜，大胆些。”

周放等人在旁边憋笑，齐公子内心纯善，还没看出来江莱是在逗他。

齐墨诚看不下去了，两手抱拳，“恭喜你取得会元。”

江莱：“同喜、同喜！”

几人聊了会儿，人潮终于退去。赵若莺想去看榜，“听说的和自己亲眼看的不一样。”江莱依着她。

俩人走到榜前，第一名的位置赫然写着江莱，后面是：顺宁府芦沪县六里庄。

赵若莺：“没错，就是你。”

江莱心想还说什么不一样，合着是怕弄错啊。

江莱顺着自己的名字往下看，第二名陈希贺，京外考生不认识，第三杨卓，太学甲子班的学霸，同样来自甲班的史文耀排在第九。

顺宁府的考生楚元清第十位，王亘六十八，顺宁府还有多人上榜，再加上江莱这个第一，这已经是非常拿得出手的成绩了。

殿试若是能保持这样的名次，顺宁府今年在考中数量与质量上都是上乘。这也说明当地父母官勤政督学，老师康承安的履历上该有一笔不错的政绩。若是自己有幸在殿试上获得前三甲，不只老师，赵鸿远也能赚得美名。

继续往下看，韩景曜五十开外，他虽人品不咋地但确有实力。这种全国大联考且仅取三百人，凡上榜者都是很厉害的人。而呼声很高的南州天才少年名次却在百名外，看来要让很多人失望了。

“江莱，恭喜啊！”

江莱转头看见了楚元清与王亘，俩人比上次见面时清瘦了许多。这段日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吧。

“同喜同喜，恭喜二位榜上有名！”

“唉，虽榜上有名，可不能与你比。”楚元清道。

“楚兄的成绩也不差啊，下次说不定你就排我前头了呢。”江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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