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筠州访弟
苏轼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跟他们俩作对。”
米芾把信封浇上火漆,又用自己的随身小印封口,“有我这一封就够了,我的信,官家应该会给面子看一看的。”
米芾刚把信收好,就听院外有人叫道,“苏二哥!你在家吗?”
谢运和苏轼一起出了东轩,见崔二郎正站在门前松树下,他手里提着条一尺多长的清江鱼,一见苏轼和谢运便咧嘴笑起来,“苏大哥,谢道长,这是我今天网到的一条大鱼,给你们吃,多谢你们帮忙。”
苏轼看了眼那鱼,丰硕肥美,“这么大一条鱼,你们不吃吗?”
崔二郎道,“我家里还有,这条是专门给你们的。”
米芾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崔二郎手里的鱼,径直把鱼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崔二郎把鱼交给米芾,又再三谢过他,辞别了出去。
米芾提着鱼,乐呵呵道,“这么大一条,怎么吃好呢?”
那鱼在米芾手里活蹦乱跳,尾巴甩得起劲。
谢运凑近看了看,“这鱼是清江鱼?可以用来做香辣烤鱼,你觉得呢?苏副使?”
谢运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苏轼回答,一回头,见苏轼正扒在门边朝外看。
东轩门外就是大江,苏辙办公务每次都坐船走,坐船来,东轩地势较高,隔着门往外看,能看到整条大江,像条玉带一样从门前淌过。
米芾道,“你别管他了,他从子由走了就跟长那门上一样,都成望弟石了,谢道长,你想怎么吃?我听你的,你花样儿多。”
谢运道,“那就香辣烤鱼吧,清江鱼没刺儿,做烤鱼合适,而且我们都能吃辣。”
米芾,“行,怎么做?我来帮你。”
谢运看了眼苏轼,“这么大一条鱼,等子由回来一起吃吧?我们三个估计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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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挂念着家中有客,苏辙今天早早就忙完了公务,太阳还没下山就回来了。
米芾开心地迎接苏辙,“子由兄你今天回来挺早啊,隔壁崔二郎送了一条一尺长的清江鱼,我和谢道长正准备烤鱼吃呢,就等你了。”
苏辙把公文袋放进屋里,道,“幸好我今天回来的早,看来这烤鱼跟我有缘。”
谢运在院子里撑开野餐桌,又拿出一个平底铸铁锅放在餐桌上,下层用固体酒精做燃料,上层放烤鱼。
宰杀,腌制烤鱼的任务交给了苏轼,这个他最擅长,而且现在苏轼已经对谢运房车里的料酒,调料都用得很熟练。
谢运用火锅底料调制烤鱼汤底,顺便准备好烤鱼用的烤架和炭火。
苏辙见两人都在忙,问道,“我做点什么?”
苏轼道,“你坐着歇会儿吧,一整天都忙公务,也不嫌累吗?”
谢运也道,“对啊,子由兄你多歇一会儿吧,冰箱里还有橘子汽水。”
苏辙道,“我不喝。”
谢运道,“我想喝,帮我拿一瓶来吧。”
米芾紧跟着道,“我也想喝。”
苏辙去冰箱里拿了四罐橘子汽水,放到野餐桌上,他则开了一罐,坐在餐桌旁边的折叠椅上,慢悠悠喝着汽水,看着谢运和苏轼各忙各的。
谢运已经煮好了烤鱼的汤底,香辣醇香的味道飘的满院子都是,苏辙喝着汽水,突然道,“哥?我记得之前在眉州,母亲常给我们做的蒸饼叫什么?我最近常想吃,但不会做。”
苏轼想了想,问道,“水饼?”
苏辙点点头,“对对,就是这个。”
苏轼道,“我知道怎么做,等把鱼腌好我去做水饼。”
夕阳垂在山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谢运从房车里拿了三盏露营灯,一盏挂在车门上,一盏放在折叠露营桌上,一盏挂在旁边的松树枝上,院子里登时明亮起来。
几队倦鸟归巢,老人牵着黄牛在落日余晖中慢悠悠往家里走,远处还有小孩嬉闹的声音,应该是刚刚放学归来。
苏轼把腌入味的鱼交给谢运,他去做水饼。
谢运把鱼放在烤架上,对米芾道,“元章兄,冰箱里还有土豆和青菜,可以一会儿和烤鱼一起煮着吃,再拿点金针菇和丸子。”
米芾和苏辙闲着无聊,正围着野餐桌玩扑克牌。
听到谢运的话,苏辙把扑克牌收起来,转身去冰箱拿食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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