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选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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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大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邢台，名叫王聪铭。我来自朱大朱聪团队，朱大朱聪寝室，我代表尊敬的寝室大领导以及新老业务员向尊敬的大领导以及尊敬的大领导整天网下精英问好，今天早上非常欢迎尊敬的寝室大领导到我寝室光临指导，我寝室非常需要尊敬大领导的帮助，尤其是我。”王聪铭点着头，哈着腰，拉着赵云的双手，满脸堆笑地说道。“王老板辛苦！”赵云阴冷地回答道。“尊敬的大领导辛苦！”王聪铭说完，弯着腰退到了一旁。陈波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走到桌子前，弯着腰，拉着赵云的双手，机械地说道:“尊敬的大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张家口，名叫陈波。”“帅哥辛苦！”赵云握着陈波的手，冷冷地说道。“尊敬的大领导辛苦！”陈波说完，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剩下的人排成队，依次走上前去和“大领导”赵云握手问好。

“感谢！”赵云拿起董先法端着的水盆里的毛巾擦了擦手，他把那块毛巾放回了水盆里，低声说道。“尊敬的大领导辛苦！”董先法端着水盆，走出了“课堂”。洪荣荣站在门口，指着张健，说道:“张老板，韩老板，马老板，把傅帅哥带出来。”张健抓着傅温彬的手腕，将傅温彬带出了“课堂”，韩建平和马涛跟着他们走出了“课堂”，韩建平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关上了。

赵云扫视了一眼“课堂”里的人，摊开一只手，冷冷地说道:“帅哥，各位老板请坐！”“尊敬的大领导请坐！”围坐在四周的各位“老板”全部伸着手，对赵云说道。陈波无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摆出了同样的姿势。赵云整了整衣服，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坐在了那张桌子后面的凳子上。众人看到“大领导”赵云坐下了，也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赵云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用嘴吹了吹水杯上冒出来的热气。可能是水杯里的水太烫，赵云将水杯放回了桌子上，他用双手撑着桌子，上下打量着陈波。陈波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于是挺了挺自己的身体，将身体坐的笔直。赵云的脸上露出一副让陈波感到浑身不自在的笑容，对陈波说道:“陈波是吧？河北张家口的？”“嗯，是。”陈波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平静地回答道。“来了多长时间了？”赵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波，冷冷地问道。“第12天了。”陈波看着赵云，回答道。“呵，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啊？”赵云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嗯，也算是掐着手指头过日子吧。”陈波苦笑道，因为对他来说，在这里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真是度日如年。

赵云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对陈波说道:“你都来了12天了，按理说你早应该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呐？”陈波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真的比较笨吧？”“你一点儿也不笨，你是太聪明了。”赵云冷笑道，“你在这里应该也有人和你说过吧，小学文化的人考察只需要3、4天，中学文化的人需要考察5、6天，高中文化的人需要考察7、8天，大学文化的人需要考察十天、半个月的，还有更长的。你知道为什么学历越高考察的越慢吗？”“不知道。”陈波一脸茫然地回答道。“因为学历越高的人想的也就越多，想的多就会左顾右盼的，到最后耽误的还是自己的时间。”赵云含含糊糊地说道。陈波听了赵云的话更是觉得云里雾里的，他觉得这个赵云话里有话，照他们这个逻辑来说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还不是一件好事了？作为一个崇尚自由的人，陈波打心底反感赵云的这套理论。

赵云看了看陈波，继续缓缓地说道：“其实经过这么多天的考察，你也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挣的什么钱，这个钱是怎么挣的，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里的这些人一天天乐呵呵地拍着巴掌，吃着萝卜白菜，那你能看的出他们在这里待着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乐意吗？”陈波环视了这一屋子面无表情，如同雕塑一般坐在墙壁四周的“老板”们，平静地对赵云说道：“他们是自愿待在这里的，我没有看出他们有丝毫的不乐意。”陈波说的是实话，至少看表面，陈波没有看出来这些人有什么不愿意的，每天还乐呵呵的，他们似乎都很积极地去干这干那的，比如给别人端洗脸盆，洗碗，扫地拖地等等。

“他们都是自愿待在这里的，其实你想想就知道了，管他们的就这么一两个人，如果他们想跑，完全可以联合起来把看管他们的人打趴下。”赵云扶了扶自己眼镜，不紧不慢地对陈波说道，“他们在这里待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是这么一段时间，就可以挣到一大笔钱，多的你想都不敢想的钱。”赵云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短”的姿势，他继续对陈波说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天，你也对这个行业考察的差不多了，那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行业是怎么产生的，什么时候传到我们中国的，为什么行业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陈波依依稀稀记得之前来的那个所谓的“领导”杜峰和他讲过一些关于所谓的“行业”的一些事，于是他对赵云说道：“之前有个领导讲过一些，具体不是很清楚。”“嗯，那我有必要给你讲一讲这个行业的历史了。”赵云说完，端起看看桌子上的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你也知道，黑板上也讲了，今天这个行业，也就是直销，不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而是由两个美国犹太籍哈佛大学的大学生，一名叫迪维斯，一名叫温尔乐，他们两个人发明了这个行业。”陈波眼前的这个赵云，就像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正对着陈波在滔滔不绝地演讲着：“当时是20世纪40年代末，那会儿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你知道吧？”“嗯，知道。”对于十分喜爱军事的陈波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当然不陌生，只是陈波不明白，那场席卷全世界的战争和现在中国臭名昭著的传销有毛关系。

“那场世界大战将整个世界都席卷了，那些作为主战场的国家，比如欧洲的德国，前苏联，英国等等，他们的城市几乎都被打成了一片废墟，满目疮痍。”赵云依然滔滔不绝地讲道：“战争结束以后，所有的国家都是百废待兴，恢复生产。当时的美国及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他们的工厂生产出来的货物还是按照原来传统的卖货方式，也就是黑板上讲的一商法，货物死气沉沉地摆放在柜台里，等待着四面八方的顾客前来购买。你想啊，当时这些国家刚刚打完仗，百废待兴，国内的人民都没有工作，哪来的钱去买工厂生产的货物？工厂卖不出货物，也没有钱给工人发工资。没钱发工资了，只好解雇那些多余的工人，这就形成了新一轮的失业，也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