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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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一幕幕在林远的脑子里闪现，他从前遗忘的、不在意的，那些藏在记忆角落里的碎片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呢？

林远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他怎么会没怀疑过呢？他只是懦弱，他没有任何力量，他没有机会也没有金钱，能支撑他寻找真相。

但现在他有了。

那个瘦弱的小孩，也已经变成勇敢的大人了。

多年之后，林远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

渊无所谓地拨弄着地上的泥块，接着它摸到了一块骨头。

然后它挖了更多的骨头，更确切地说，是人骨。

“这里可不止我们三个，这里有很多很多人。”主管像是察觉到了渊的动作，它终于从祭台上移开视线，“地里是不会长出人的，他们都是被扔下来的。”

“……从地缝往下……”米线忍不住出声询问，她一寸寸地扫过地上的白骨，多年之后他们那终于被渊翻出来，再次接触到空气。

她突然停住了，盯着一块手骨，然后控制不住地干呕。

“你是看到了……”主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米线的身后，“你的尸骨吗？”

渊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用触手卷起那块手骨。动作间，一串手链掉下来。

“怎么会……”米线伸出手，她戴着一模一样的手链。

“原来我早就死了吗？我以前是人类吗？我……”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渊觉得她是在哭。

“……我是怎么死的？”短暂的疯狂后，米线冷静下来，她捡起了那条手链。

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她以前也认识小赵吗？

“你还没想起来吗？你和男朋友上山旅游，你消失了，他一个人回去的。”主管的声音低沉，像那条引诱亚当偷吃禁果的蛇，“你还能是怎么死得呢？”

米线什么也不想想，但她控制不住地回忆，旅游、男友、争执、黑暗……

她的脑子仿佛要炸开了，她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

米线很早就察觉了男友有些不对劲，她觉得对方并不爱自己，但又对她很好。

原来这种感情是愧疚……

他是后悔没救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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