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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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背靠大余山，位置封闭又偏远，走到最近的北集镇，哪怕一口气不歇脚也要好几个时辰，温壮可吃不消这番苦头，出了门就骂骂咧咧往村口去。

李家村村口零散住了几户，其中一家时常赶着牛车去镇里赶集，李家村村民要进镇多半借着这个的机会搭个便车。时间久了，赶车的丁大爷便立下每人三文钱规矩。

“丁老头！”

农家的院门大多是草草的篱笆门，村民们为省钱，都是寻着不多的闲暇时间慢慢修起来的。

老丁瞧着自家被拍得摇晃的院门，说不出心疼，再瞧那温壮面色不悦的模样，不敢多言赶紧上前开门。

这混子可是和他娘一样的霸道德行，要是一脚踹进来损失可就大了。

老丁开了门好声道：“可有什么事？”

温壮却是满脸的不耐：“老头，快把牛车架起来，送我去趟镇里。”

口气差得像是别人欠他五百两。

“可……”老丁为难道：“两日后才到十五，你且再等等。”

镇里每逢初一十五才有集市，老丁又不是专门做车夫的营生。同意村里人搭车是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抹不开面拒绝，顺带也就多个收入。

按规矩两日后才赶集，今天老丁平白无故的大老远赶去做啥呀。

“丁老头，你可别给找事。”温壮打断，轻蔑道：“不就是银钱么，我给你10文。”

老丁摆了摆手忧愁道：“可现在这已经是午后，一来一回赶不及，这大半夜可行不了路。”

一般要去镇里，都是早早在村口等着他出发，近日落时分才赶回来。

温壮自然知道，可是眼下这事十万火急，今天他压也要压着这老头带他去。

再说了，今天回不来也好，在那留一宿，北集镇可比这村里热闹多了，姑娘都是水灵灵的。

想到这，他心头痒痒，拍了拍丁老头的肩膀威胁道：“今儿小爷儿还非得去了，再给你加五文钱，可别不知好歹。”

老丁的肩膀被拍得生疼，再对上温壮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自家儿郎都在镇里头扎下了根，自己和老婆子舍不得家里的田地留在村里，自从前几年老婆子摔了一跤没了后，平日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罢了，自己一把老骨头没必要起这个冲突。

“行……你且等等，我这就去驾车。”

一路颠簸，可也要比两条腿走要好的多，温壮躺在牛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醒来已在北集镇，镇里不必外头，自有一番规矩，外来的车架不可随意入内，丁老头熟门熟路将牛车泊在指定地点，因着要过夜需缴一笔钱。

丁老头肉疼得摸了钱，扭头看见温壮已醒：“壮哥儿，这银钱什么时候结？”

“催什么催？”

温壮伸了个懒腰，从牛车跳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酣睡一觉，眉目中戾气到是少了几分。

“我还能赖了你这个老头子”他手一扬勾着老头的肩膀：“你该知晓，我阿兄可是在这镇里有头有脸，不会缺你一分钱的。”

温壮这番话虽有夸张的成分，倒是打消了丁老头大半的疑虑。

这温壮是个混子，但温宣年纪却是轻轻就中了秀才，乃这十里八村的名人，更是李家村的骄傲，也不知道这温老大夫妇哪来的福分。

只是，丁老头只是匆匆见过温宣几面，还不知晓他的性子。

两人一道穿过街巷，停留在小户门前，温壮上前敲门。

这力道可不没方才那般粗暴，丁老头正想着呢，出来一年轻人，只见温壮推着笑迎上去，指了指自己与年轻人攀谈了起来。

那人听温壮所言，皱起了眉头，站在门前的丁老头一时间，不知进退，也无从插话。

温宣先走近，客气道：“多谢阿伯，明日一早还得劳烦你送弟弟回去。”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钱囊，数出十五文爽快交予丁老头。

直到两人进了门，没了身影，丁老头才回了神，有些感叹

啧，考上秀才还真不一样，不但相貌好，连说话都是文绉绉的。这温宣和温壮两兄弟，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进了门，温壮依旧贼眉鼠眼地盯着李宣手中女红精致的钱囊：“哥，你这钱囊我怎么没见过。”

说着，还想探出手去拿，被温宣冷冷横了一眼后，没趣地缩了回来。

“你来这有何事？”

温壮这才想到正事：“哥，那温二花又活了，你说稀奇不稀奇了！”

见温宣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道：“爹娘让我问你，现在这徐家要人怎么办？”

见兄长不说话，温壮小心翼翼揣度：“徐家我们得罪不起，要不咱把钱送回去？”

……

瞧这没出息的弟弟，温宣鄙夷地哼了一声。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满目阴狠。

“这二花是活是死，都得给我进徐家的门！”

日落低垂，李家村各家各户纷纷冒气炊烟，又弥漫在上空。肩扛着锄头，被汗水浸湿的汉子们被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勾得有加快了归家的步伐。

回了家，就听到今天发生的这一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