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笙足足愣了五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殷源深情地说：“顾大哥，我们交往吧。”
这一次顾竹笙听清了，不仅听清了，还毫不留情地说：“我拒绝。”
殷源失望地啊了一声问：“为什么！”
顾竹笙才想问为什么，他自打认识殷源以来，他完全搞不懂殷源在想什么，一会一个想法，总是反复无常把别人耍的团团转，他绕开殷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分了个眼神给殷源说：“给我一个接受的理由。”
“我……”殷源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眼珠左右乱转，最后底气不足道，“你不是喜欢我吗，跟我交往不好吗？”
顾竹笙抬了抬手，先跟电话那端的徐小坤吩咐完，再挂掉电影看着近乎天真的殷源说：“该说你自信心爆棚比较好吗？”
殷源：“？？？”
“有时候觉得你挺世故的，有时候又有种莫名的天真。”
顾竹笙双腿交叠，倚在床边不急不缓地说，“殷源，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给了你一种错觉，觉得我是你的提线木偶，你说什么我就应该做什么吗？”
殷源一愣，不等他说话，顾竹笙继续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我一个时光传媒的老板，年轻漂亮的艺人，想要多少没有，为什么我非得跟你交往呢，应该说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向我求交往？”
“我……我……”一直以来，顾竹笙在殷源面前总是随和的，包容的，无论殷源说什么，对方就算再生气，也从没计较过。第一次，殷源从顾竹笙嘴里听到如此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话，好像突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样，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啊。
为什么他现在要站在这里让顾竹笙数落，他又不是真的喜欢顾竹笙，又不是自己愿意和顾竹笙在一起！
还不是月老那个破规定，明明他之前不用谈恋爱也把任务完成的好好的！明明都是万里长征的最后一步了，为什么现实要给他重重一击。
殷源越想越委屈，可再怎么委屈也改变不了现实。不与顾竹笙交往，他会永远停留在实习期，永远转不了正。这样的话，他一直以来的努力算什么？他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怎么，无话可说了？”
顾竹笙嗤笑了一声，眼见着殷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圈都有红的趋势说，“你看，又是这样，一旦觉得委屈了，就摆出这种可怜的样子，就认定我看着会心疼吗？”
殷源咬着下唇，听着顾竹笙的风凉话更感觉委屈。他猛地发现，面对顾竹笙，他的确不会像面对导演制片人时有敬畏，哪怕顾竹笙的头衔更大一些地位更高一些。或许正因为他知道顾竹笙和他连着红线，所以下意识地认为顾竹笙这个人就算不喜欢他，但肯定不会伤害他。
“对……对不起嘛！”
殷源被他刺的激动起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些自不量力的话自取其辱，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大不了他做一辈子实习月老嘛……这么想想，殷源更难过了。
顾竹笙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孩子，自己何必跟对方置气，而且有一点也没错，看着对方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的确会心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生气了就会发脾气，嘴里喊着永远不理人。”
顾竹笙站起来，伸出手，从殷源的眼角顺着脸颊一直滑到锁骨，还要往下，殷源吓得后退了一步，顾竹笙松开手冷酷地说，“我不知道你和我交往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殷源，我不是那么正直的人，真点头了，可不会跟你搞柏拉图。”
殷源还以为顾竹笙真会一走了之，没想到对方妥协了，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点点愧疚，顾竹笙说话不好听，最后却总是包容着他。如果顾竹笙是别人的话，他是真心希望对方幸福美满一辈子，现在嘛……没办法，谁让顾竹笙倒霉和他连着红线。
顾竹笙见殷源迟迟不回话嘲道：“怕了？”
殷源早在提出交往之前就已经把会发生的事想清楚了，真大喇喇说出来，没有感情经历的殷源有点害羞，此刻心一横说：“都……都是成年人了，会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先收点定金了。”
顾竹笙猛地把殷源一扯，长臂锁在他的腰上，目光从殷源的眼睛一直流连到嘴唇上。殷源被他看得心脏蹦蹦直跳，想躲，可是话又放出去了，没办法，最后只能紧紧闭上双眼。
很快，殷源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唇边，他紧张得身上不自觉地颤动了两下，然后，意料中的亲密接触并没有上演，他悄悄挣开一只眼，顾竹笙哂笑一声说：“看你这表情都没兴致了。”
殷源松了口气的同时心脏又提了起来，他急切地追问道：“那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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