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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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怂！敌不动我不动。祁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直视张清约贴近的脸。

啧，该说不说，张清约不愧是正统的仙门弟子，这人长得还真有点儿好看，皮肤洁白无瑕，睫毛又长又翘，五官也精致对称，这小白脸儿要是去他穿越前的现代世界，就这么往台上一站，杵着卖笑就能大红大紫了吧？

“在想什么？”张清约低声问。

“咳、没……没什么，我现在不冷了，多谢清约兄。”祁济赶紧回神，立刻将自己挪开一段距离。

还是不行，不管是谁他都不习惯这么超近距离的接触。

“那便好。”张清约将祁济挪位置而蹭过去袖摆收拢，手里继续盘着那串珠子，

“刚才小祁说，可以帮我在蜀中寻找藏身之处？”

“噢，这个，的确如此。”祁济一点头，诚恳地看向张清约，

“张兄，其实我本来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他想明白了，既然张清约清楚知道他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他先自己主动承认就好了嘛，正所谓真诚才是必杀技，所以有必要主动向张清约透露一些。

“……噢？怎么说？”张清约眯笑着的眼睛微微一睁，侧目看向祁济。

祁济：“其实我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嗯，你可以理解为传承的东西……”他隐瞒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将系统包装成了一个上古传承跟张清约解释一番，又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到此地来找张清约，重点是将校舍的坚固强调一下，

“……我们学校的校舍如同堡垒，坚不可摧、固若金汤，你只管跟我回去，在学校好生住下，我保证，绝对没人能动得了你。”

张清约只轻声道：“原来如此。”

祁济努力摆出一脸真诚的样子：“嗯，清约兄，所以请你信我，你是全天下最合适的副校长人选，请你跟我回学校去吧。”

张清约微微颔首：“我自然相信小祁所说的，我们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挚友，挚友相处，自当赤诚相待，肝胆相照。”

祁济大着胆子主动握住张清约的手上下摇晃：“对对对，合该如此，我亦拿清约兄当挚友。”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隐瞒了诸多秘密，却都表现得相当真诚。

正当祁济以为张清约要立马表示跟自己走时，张清约却道：“不过，我既杀了柳星宇，私吞灵玺碎片的罪名不背也得背，不日四大玄门便会联合发布对我的追杀令，我身边凶险万分，笑祁若和我一起行动，必然也会遭受牵连。不如小祁留下学堂地址，我们明日先别过，分头行动，等过一阵我自行登门。”

祁济赶紧一把拉住张清约，一副生害怕他立马跑了的样子，惊叫道：“那怎么行？！”绝对不能让张清约离开自己视线，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和幺蛾子呢。

张清约微微一皱眉，半睁开笑眼盯向祁济。

祁济立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他清了清嗓子，尬笑道：“咳，那个，清约兄刚才不也说，挚友相处自当赤诚相待，肝胆相照嘛，我怎么能因为怕遭受牵连便和清约兄分道扬镳呢！”

其实祁济说完话，发觉自己真有点儿牛皮糖的意思，就怕这时候张清约反问他一句：“你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拿什么和我一起行动。”来打发他走。

然而出乎祁济意料，张清约很受感动地顺手一扯将祁济扯回面前，道：“想不到小祁待我竟如此精诚，竟然甘愿意陪我一起涉险，我好生感动，放心吧小祁，我保证，会好好保护好你和孩子们的。”

“好、好……咳，那、那我们计划一下怎么伪装吧。”祁济眨眨眼，近距离望着张清约放大的脸真的很容易走神，他立刻腰背向后挺伸，和张清约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要事当前，不容他胡思乱想，

“我们带着那么多小孩儿，伪装成一所搬家的学堂，说不定比你一个人还更容易躲过搜查呢。”

“怕是没那么容易。”张清约又拿出那只匣子，

“灵玺原本就是平衡世间灵气的至宝，灵玺碎片亦一样，时时在和天地相交互，用特制的罗盘很容易便能查探它的方位，这几张符箓可以干涉罗盘，但也不著见效。”

祁济：“清约兄，那你……想要这块灵玺碎片么？”

“我想不想要它，罪名都会落在我脑袋上，况且，灵玺是世间至宝，我为什么不要呢？”张清约拿着匣子轻巧一翻，上面贴满的符纸瞬间燃起荧荧蓝火。

蓝火燃烬，符纸全化为几缕青烟，匣子啪地一声自动打开，光滑的绸缎上躺着一块儿似玉非玉的物件，夜晚的火光下看不太清真实的颜色，只觉得偏红，从形状上来看，原本应该是完整的一块圆盘状，现在只剩四分之一，约莫巴掌大小。

就这？居然没发出七彩炫光啥的，祁济不由心想，刚才符纸上烧起的蓝光都比这玄幻，光是肉眼看完全看不出来这玩意儿“时时在和天地相交互”的样子。

张清约将灵玺碎片拿起，匣子随手扔进火堆，看着祁济木然的脸，笑道：“失望了吧？这天下至宝灵玺，其实就是这么块破石头。”

祁济中肯评价道：“倒也不是失望，只是觉得，这东西放在不知道它是灵玺的人那里，或许的确是垫桌脚的料，看着还不如玉石通透。”

“没错。”张清约把玩了片刻灵玺碎片，很随意地递给祁济，

“来，看看？”

祁济看了一眼张清约，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他坦然接过，一边稍微运转着体内灵力，用灵力发散来感知这块灵玺碎片，一边提防着张清约，时不时侧眼观察张清约的表情，见张清约面色不改，像是把一件不值钱的玩具借给人玩儿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张清约恨透了这块灵玺碎片。

其实张清约并不想要这所谓的天下至宝。

不由祁济再多想，很快祁济便无暇分心，他感知到灵玺碎片不同于它质朴的外观，的确是块非常玄妙的宝物，它似乎散发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缓慢改变着周围的灵气分布。

就像人知道自然之力一直在改变环境，滴水穿石，微风扬尘，一点一点，最终会沧海桑田，这块灵玺碎片便是能让人直观体会那种天道之力的东西。

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良久，祁济才从这种玄妙的感觉里回过神，沉吟道：“不愧是世间至宝，的确玄妙啊。”

“哼，我却想说我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破石头，小祁相信我么？”张清约睁眼，凑近祁济，再度和祁济对视。

祁济呼吸一顿，眨眨眼勉强稳住心神，也不知道是张清约这张温婉中带着邪气的脸太有冲击力，使人迷惑，还是刚才感觉灵玺碎片留下的玄奥之感还未退却，总之，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哦、哦，好。”祁济半响回了神，维持起一副继续为对方思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