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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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战争了吧？无论是哪一寸土地，都在哀嚎疯狂，那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征兆。”

赛珍珠轻声说道：“我讨厌战争，可身为超越者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哪怕在战场上只是作为治疗人员，那些人与土地相互影响的哀鸣声无论白天夜晚，整日整日的都在我耳边响起，有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挣扎，也有的是朝不保夕的憎恨厌恶，负面的情绪在人们间传荡……”

赛珍珠低垂下眼睛，金色的长发散落在两侧，“那些声音快把我逼疯了，也快把土地逼疯了……”

“事实证明，人并不是依靠理论与逻辑便能驱使的生物，至少战场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做不到的。”

见到同类们血肉模糊，接二连三的倒下，在这其中甚至还有自己的手笔，无论是否出于正义，心里都会产生是否应该继续做下去的想法吧……

“所以，我成为了背叛者。”

这些话，哪怕是同为背叛者的另外几位，她都不曾告诉他们。

所谓的背叛者，只是拥有同一理想，讨厌战争的盟友。

“我们不问来处，不探归处，我们永不背叛。”

这则誓言印在合约中，直至背叛者无人存活在这个世界，才会毁灭。

低低的声音响起，飞鸟抬眸看了过去，“很厉害，另外，谢谢你们。”

原本捂着脸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赛珍珠闻言愣住了，“为什么？”

飞鸟很强，不，是非常强，这是在她刚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脚下的土地所告知的。

这样的强者，就算异能大战仍然继续，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

面对赛珍珠的疑惑，飞鸟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仅此而已。”

赛珍珠还是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你不在乎战争，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因此死亡，为什么要感谢我呢？”

飞鸟有些苦恼，她沉吟半晌笑了笑，“你们的疯狂让我看见了不会变得乌烟瘴气的天空，这个答案怎么样？”

赛珍珠仍然疑惑，飞鸟却不再回答了，她起身看了看天色，“我要出发了。”

“……那我也要开始准备了，”赛珍珠不再追问，“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会的。”飞鸟双手背在身后，平静的说道。

刚走到外面，飞鸟像是想起什么，陡然回过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因为你看上去似乎是很愿意为人保守秘密的那种人，这些话藏太久了，我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赛珍珠俏皮的眨了眨眼，“要麻烦你为我保守秘密了。”

真是奇怪的信任。这也是土地告诉她的吗？

“……我会的。”飞鸟向着远方走去，声音遥遥传到了赛珍珠的耳朵里，她笑了起来。

……

“她为什么要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遮挡物都没有多少！太麻烦了。”魏尔伦小心翼翼的放下装着那孩子的圆筒，嘴里小声抱怨着。

飞鸟肩膀上的黑猫翻了个白眼，从魏尔伦西装上的污渍和黑猫缺了几处的毛发看来，一人一猫相处的并不和谐。

飞鸟一下一下顺着肩膀上黑猫的毛，声音有些无奈，“她是背叛者，总不能像你那样大摇大摆随便走。”

“而且，现在是她在帮助我们，魏尔伦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她？”

魏尔伦轻哼一声，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有些东西在中也面前说会损失自己作为兄长的威严，在飞鸟和兰波面前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我讨厌她的眼神，同情怜悯……无非也是认为我不是人类的另一种表现。”

“……那就绕着她走好了，总不能把她杀了。”

魏尔伦不服气，“为什么不能是她绕着我！”

飞鸟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是你不待见人家！”

“啧！”魏尔伦很不爽，但飞鸟说的还是实话，这让他更不爽了。

他心情不好脸色就显得很臭，这一天的劳碌又让他原本精致编起的金发稍显凌乱，再加上西装又被和子弄脏了，就显得很像文艺作品里的流浪的富家少爷。

见他这样，飞鸟有些心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一会儿兰波来了之后，他和我去就好，你守在外面，以防有异能者接近。”

“…………”魏尔伦看了看那个仍然被困在圆筒里的孩子，“我那天和兰波刚见到中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孤零零的站在罐子里，身上连着很多管子，眼睛紧闭着。”

飞鸟的眼眸沉了下来，放在魏尔伦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度，而魏尔伦还在继续，“当时我们把中也带了出来，今天我们也可以把这孩子同样带出来吧？”

“会的，”飞鸟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害怕把什么惊醒一般，“这孩子会从既定的宿命中脱离出来。”

“--拥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晚上八点，飞鸟与魏尔伦会和。

等待三个小时后，晚上十一点，兰波匆匆赶来。

晚上12点，几人回到赛珍珠的院子。

凌晨1点，救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