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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乌云翻滚，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巍峨高耸的城门楼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士兵在巡逻。
城墙下白日里的血水和雨水汇聚到一处，流入旁边的护城河中，染红了整条河。
护城河边上云华一个人漠然的躺在那里。
周遭都是同仁的尸体，他还活着却和死了也没两样。
零星有穿着蓑衣的人小心翼翼，却动作蛮横的翻找着尸体的衣物。
偶尔的一声惊呼，往往表示着一次不菲的收获。
云华沉默的闭着眼睛。
“呦，还有个活人呢。”
“唉？”那人推了他一把，“五十两银子，买你的命？”
云华歪过头，不发一言。
“呵，穷鬼，给你脸了。”
那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狠狠踢了云华一脚，把他整个人都翻了过来。
动作蛮狠的在他身上翻来覆去，想找值钱的东西，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妈、的，晦气。”
来人骂骂咧咧的走远。
留下云华一个人，趴在瓢泼大雨之中，胸口的剑伤再一次撕裂，鲜红的血液在他身下流淌，渐渐汇入雨水中，消失不见。
一如他活着的信念。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雨一直在下，护城河的水位涨的老高，穿着蓑衣的人也不见了身影。
恍惚间他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熟悉的节奏感让云华挣扎着睁开眼睛。
是白灵。
他在边塞养了三年的战马。
它逆着风雨跑到他面前，低下头颅用鼻子顶他，一下一下把他翻转过来。
云华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被雨水打湿的鬃毛。
温热的气息从指尖传来，烫的人心里发酸。
他逃一样的转过头，不敢看白灵。
另一面是高高在上的城墙。
他的眼睛里好像又出现了那个身着凤袍的女人。
还有站在她身侧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
那是他的父皇和母后。
这是一场必死的局，用他的命来换母亲的命。
雨水顺着眼角落下，融入大地，最终汇入河流之中。
云华嘴角勾起苦涩至极的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不受期待的。小时候母亲从不抱他，父亲总是看着他若有所思。
稍微年长一点就跟着舅舅去了边疆历练。
但他总是不甘心，万一呢，万一父母不是不在乎自己，只是自己不像大哥一样优秀。
这股不甘心，激励着他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建功立业。
可是努力的结局，是一旨圣意喊他回来送死。
多讽刺啊。
直到胸口被舅舅一剑贯穿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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