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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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悦走到最前面，她拿起笔，在研磨好的墨水中蘸了蘸，然后转身在墙上贴着的纸张上，写下了从零到九的十个阿拉伯数字。

这笔墨自然也是齐云霆友情赞助的，这次姜楚悦倒是未曾推辞，反正债多了不愁，而且都是为了孩子们的学习，无论是谁出钱也无甚区别。

随后，姜楚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了起来，“我要教你们的这些数字，与外面学堂所学的截然不同，但它能帮助你们更快的进行计算。”

她按照自己昨日准备的进度，先从记住这些数字开始，慢慢地进行教学。

此时的她褪去了平日的伪装，表情严肃，显得十分认真，但坐在最后排的齐云霆却顾不上怀疑，只因姜楚悦所教的知识已然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本来虽说好奇，但也说不上有多在意，不过是想听听少年要如何教这算数罢了。

可如今，这一听却实在不得了。

他未曾想到，姜楚悦要教的竟是另一种全新的数字。

而且以他的敏锐，自是不难发现，这些数字并不是随意写出的，每一个数字都有其规律，瞧着倒像是另一种体系似的。

但这第一堂课还是以加深孩子们对数字的记忆为主，更多的一时半会儿却是看不出。

齐云霆心道，看来，他还得多听几堂课才能知道这些数字究竟有何用处了，想到少年那自信的表情，想必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屋里，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数字，像是要把它深深地刻进脑中一般，手上也没停下，用树枝在桌上的沙盘中写下一个又一个数字。

沙盘也都是昨日就准备好了的，因着没有统一的容器，自是什么样式的都有，看着便有些杂乱无章，但孩子们的表情却都是如出一辙的认真。

姜楚悦看着他们全神贯注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十分欣慰，顿时便教得更认真了。

直到下午的课都结束，姜楚悦宣布下课，孩子们还有些意犹未尽，更有甚者，拖着不愿意走，仍留在屋内练习。

见此，姜楚悦倒也没有进行劝说，努力总归不是坏事，更何况是他们如今这样的处境，更要多学些才是。

因此，她只是叮嘱了几句便与齐云霆先行离开了。

二人走在街上，姜楚悦又想起了石灰水之事，她忍不住打听道：“不知齐兄可知，有何处能买到石灰岩。”

齐云霆惊讶，“那要看姜兄是需要何种形状的石材？”

“最普通的那种即可，最好不要太大。”

姜楚悦只是想先试一试，若是石块太大，怕是不好处理。

齐云霆轻笑道：“既如此，那倒简单了，这样的石块，杂货铺便可买到。”

“天色还早，我这便领姜兄去瞧瞧。”

与少年相处这些时日，他也知道她做事自有目的，如今问及这石灰岩，齐云霆虽想不明白它除了刷墙还有何用处，但仍是相信她不会无的放矢。

姜楚悦本是随口一问，并未抱有太大希望，却没有想到，此物竟真能在店铺买到，如此一来，她就省事不少了。

她惊喜道：“这次真是要多谢齐兄了。”

齐云霆却揶揄道：“莫非从前都是假的不成。”

姜楚悦心道，这人可真是爱打趣，面上她却只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紧张道：“这......自然不是了。”

齐云霆见他这般模样，总算是心满意足，这两日，他可是很少见到少年露出这般表情了，现在一看，果然还是很有趣。

“跟上。”他手腕一甩，折扇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扇面也随之展开。

姜楚悦：......

她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无奈地跟了上去。

杂货铺中

姜楚悦将店中的石块一块一块地看过去，齐云霆则是在她身旁陪着挑选。

“公子，你要找的究竟是何石块啊？”

掌柜的急道：“这些可都是店中最好看的石块了。”他指着其中一样道：“您瞧，这块形状圆润又饱满，一眼看去就十分不同寻常。”

见姜楚悦摇头，他又指着另一块道：“那您看这块呢，看这棱角，这色泽，摆在屋内定是非常好看。”

“这......我何曾说过要将其摆在屋内了。”姜楚悦解释道：“我要买的是那种十分普通的石灰岩。”

掌柜的闻言，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即便沉了下来，他还以为是富家公子哥送钱来了，没曾想竟是看走眼了。

他顿时便没了热情，扭头大声喊道：“小柳，来为这位客官介绍介绍。”随后便立即迈着大步走开了。

见状，姜楚悦可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在现代时，早已习惯了周到的服务，这才一时没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再看身旁的齐云霆，瞧他那副忍着笑意的模样，就知道他定是早就发现了，竟也不提醒她，而是看起了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