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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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霆手中拿着账本，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过去，心中真是怒不可遏。小小一个陈府，竟都能与这么多富商有着生意往来，简直胆大包天。

他将手中的册子狠狠甩到了刘县令怀中，冷哼一声道：“你可得看仔细了，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刘县令慌乱地接住账本，诚惶诚恐道：“是......是。”

齐云霆却没再看他，而是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面前的衙役问道：“人可还在？”

冷静下来后，他只觉得怎会这般巧合，他们刚准备去查陈府，就有人递上了证据，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关注此事。

衙役恭敬地候在一旁，听到问话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得眼前的青年实在气势惊人，他不敢再看，只毕恭毕敬道：“小的没敢让他走，那孩子如今还候在门外。”

刘县令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提高声音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他唤进来。”

也不知他倒了什么霉，竟撞到了这煞星手中，朝中何人不知，当今圣上与宸王殿下只要遇到拐卖之事，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朝文武无人敢触其霉头。

他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又如何敢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中去，好在他素来胆小，如今也不过是失察之罪，只要能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就可将功补过。

“是。”衙役领命后便退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孩走了进来，他的衣服虽然破旧，却被打理的十分整洁，他似乎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尽管极力想表现得镇定一点，眼中却仍透露出些许惶恐。

“拜见各位大人。”

他无措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齐云霆嘴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眸中也满是温柔，“起来说话吧，刘大人可不是那等注重繁文缛节之人。”

见那孩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刘县令，似乎还是不敢起身，齐云霆嘴角带着笑容，眼神冷冷地看向刘县令道：“你说是吗，刘大人。”

刘县令此时才像是回过神来了，急忙答道：“对对......快快请起。”

待那孩子站直身子后，刘县令眼看宸王殿下只是看着却并不说话，便知他并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刘县令看向眼前的孩子问道：“你可知是谁让你来此递交东西的？”

“是......是个老婆婆。”他战战兢兢道：“我从未见过她，是她给了银钱才让我跑了这一趟。”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说着又跪了下去。

刘县令见状，唯恐宸王殿下恼怒，连忙俯身将他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怎的又跪下了。”

他脸上极力装出和蔼模样道：“快起来说话。”

那孩子小心地向上看了一眼，见刘大人确实不像是要问责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刘大人。”

刘县令见他放松下来，才又追问道：“那她可还曾说了什么话？”

“她吩咐过，若是大人问起就说这册子是绿秀姑娘让她转交的，大人到时就自会明白了。”

“绿秀？”刘县令转身看向齐云霆道：“宸......齐公子，你看这？”

齐云霆却并未回答，而是笑道：“这孩子来报信也辛苦了，合该打赏才是。”

刘县令虽不明所以，却仍附和道：“的确如此。”

说着便想让人取些银两来，但未等他开口，却见宸王殿下从袖中掏出些铜板，递给了那孩子。

这就叫刘县令有些闹不明白了，他本以为宸王殿下是怜惜这孩子，才又是帮着说话又是打赏的，可如今却连碎银都不给，只给了些铜板，真是奇也怪也。

齐云霆却自有考量，他早来宁县几日，自是知道眼前的孩子是被慈幼局收养的孤儿，时常会出来寻些活做，他前几日也接济过几次。

只是这般年纪的孩童，给他太多银钱却是不妥，若是惹来危险就遭了，倒不如给些铜板，他反倒能守得住些。

“谢谢大人。”再如何早熟，也终究只是个孩子，见给得银钱并不多，便也没有多想，喜笑颜开着就接了过来。

而后，衙役便领着他走了出去。

齐云霆见二人走远了，立即就冷下脸来道：“如今既证据都有了，该如何做，刘县令想必是一清二楚了吧。”

“这是自然，下官马上就行动。”

......

姜楚悦换回装扮后，就在大堂独自坐着，等待消息。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见齐云霆回来，眼见着都快要到晚膳时间了，她也有些担心起来。

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要冒险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时，只见门口有一青衣男子，嘴上边念叨着“胆大包天”，边往屋内走来。

此时已接近酉时，客栈内也陆陆续续坐了些客人，而靠近门口那桌的客人，显然是与此人认识的，见他两手空空，便疑惑道：“胡兄，你不是去买书了吗？”

青衣男子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道：“哎呦，瞧我这记性！”

“方才我路过陈府，竟看到衙门正在办事，将那府中之人押着直往外走，我实在好奇，就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何事，这才连书都忘了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