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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无声地在空气中交汇，白轻舟看向宛，对方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沉重的雕像，就这么固执地搂紧他的腰，像个拿到玩具便不肯放手的孩童。
“你醒了，好点了吗？”白轻舟把手放下，放到对方的手腕处，小幅度握了握，提醒宛该松手了。
宛仍旧不动，只是往雄子身前再度拱了拱，暗红色的发丝磕在雄子精致的锁骨上，坚挺的鼻梁在白皙的颈侧轻嗅，把那处皮肤吹得通红。
“嗯。”杀手答。
“你朋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生病了吗？”
“他一直都这样。”宛说。
白轻舟继续道，“他咳的频率有点……”
“他多少年的病了。”宛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话题，像是在意的一切都在眼前，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是搂住怀中的雄子，“嘶……”
“你怎么了……？”白轻舟连忙道，可对方没有让他看的意思，腰上的桎梏仍旧不肯松开。
“你是我的，你看着我。”宛按住他的肩膀，发丝压在他的颈窝里，凑得更近了些，语气中有明晃晃的不满，“别总关心他。”
那杀手仍旧久久地抱着怀中的雄子，像是腻在无边的海里。
在白轻舟以为这是对方不虞的信号时，宛忽地松了手，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
白轻舟松了口气，刚稍作放松，便他看到宛先他一步，从地上捡起破破烂烂的军部内衬——是他穿着过来的、伊莱的衣服。
下一秒，宛的手指一动。
内衬化成了灰。
随后，他看到宛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身崭新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那是一身还不如不穿的、直男审美的……小裙子。
圆领包边，荷叶褶静静地修饰着肩部，整体是黑棕色的主色调，但袖口和下摆处连着系了数个赤红色蝴蝶结。
像是中世纪洛丽塔风格的衣服，可爱与华贵并存，斩直男神器。
白轻舟差点没晕过去。
“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偷偷问系统。
“不是，大家族的雄子很多都这么穿，这是雄虫中流行的一种风尚，归属于礼服一类。毕竟雄虫是以可爱和美貌为大众喜爱的。”
“而且，这种衣服工艺繁琐，只能通过手工制作，造价十分昂贵。普通雄子想穿都穿不到呢。”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白轻舟愤愤对系统道。
“你穿你穿，他给你的。”系统不要。
见白轻舟不肯接，宛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素来手持枪.械刀把的五指轻轻触碰到了雄子的皮肤，厚重的老茧在皮肤表面微剐。
“松手。”
宛的手指搭在白轻舟的胳膊上，后者紧紧地攥着被子不肯松开。
“我觉得吧……你穿挺好看的。”白轻舟不肯服输，怼回去，“这种衣服适合高个子的虫穿，你穿。”
“尺码不合适。”
“那你怎么知道我合适？”
他说出去就住了嘴，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绑带和纱布，宛既然帮他换了药，肯定大致量过他的尺码了。
“你穿什么我穿什么。”他斩钉截铁。就算女装，也得拉宛垫背。
宛没再多说，从随身空间里找出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衬衫长裤，除了脸几乎哪儿也露不出来。
待白轻舟换好，他又凑过来，先是蹲下身，为对方卷好裤腿，又在准备出门时，紧紧地盯着对方看。
“我扣错扣子了吗？”白轻舟不解，低头看了一眼，衣摆扎进腰里，扣子整整齐齐，没出问题。
宛不答，只是凑得更近了一点。
炽热的手掌附着在对方的脖颈，粗糙的指尖摩挲在脖颈的皮肤，把领口第一颗扣子给扣紧。
像是被对方扼住脖颈，步步紧逼的感觉。
白轻舟并不喜欢，他退了一步。随后，宛不由分说地抓住他，指节从半指手套中露出，牢牢地紧锁着雄子的左手。
“……”他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即将更新的主线任务，闭了嘴。
他本是想旁敲侧击，从宛这里打听使门内部的事情，也好有个准备。对方必然是个好队友，武力值极高，配合也有默契，无论在各个方面，都像是开挂的存在。
只是宛的态度，有些过分诡异。
不论是米歇尔的健康，又或是其他，似乎都是一副淡漠的态度，像是一切的安危与之无关，一门心思地停在他身上。
他还没完成主线的阶段一，还是少说几句。免得自己再问东问西，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上次被伊莱当成间谍，被枪指着额头，还成了进过监狱的倒霉蛋呢。他自己也能做任务，见招拆招就好。
-
旅馆的外侧并无任何交通工具，正当白轻舟环顾四周时，米歇尔打开随身空间，一辆偌大的炫彩骚包的悬浮车停在他们面前。
“请——”米歇尔背过手去，炫耀似的鞠了一躬，“给你们看看我的新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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