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心
“云舟，苏星然虽然与清念长得相像，但终究不是她。”
“你骗人！这就是她！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她穿着嫁衣来找我来了。”
可能是情绪的过于激动，云舟有些疯癫。
江执御感觉情况不妙，大手一挥，玻璃容器便被拉了上去。
云舟看着苏星然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转头怒视着江执御：“江执御！你把我的清念弄哪儿去了？你快把她还给我！快把她还给我！”
江执御占用了云舟的躯体，缺少的是人类的灵魂和情感。
他将云舟的灵魂温养了八百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占用他的心，他的情感。
如果云舟的灵魂疯癫，一切就前功尽弃。
“云舟你听清楚，清念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清念直到大婚之夜都还想着你，为了你喝下毒鸠。八百年后，你又是如何做的？刚才你眼前的女人叫苏星然，不是清念。而今你却抱着别的女人痛哭，对她恋恋不舍。我想，你应该是不爱她。”
“对，我……我想起来了。”云舟冷静下来，目光呆滞：“她不是清念，她只是和我的清念长得相像而已，只是长得像罢了。”
只是长得像……
云舟的眼角不知不觉滑下一滴泪。
这是第29滴泪。
灵魂之泪满。
“对，云舟。你说的没错，她本就不是你的清念，只是长得像。”江执御庆幸自己及时将云舟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江兄，我的时间是不是快要到了？”
云舟感觉到自己灵魂下半身炽热难耐，自己已经看不清自己双脚的存在。
江执御：“嗯，你的灵魂要耗尽了。”
“江兄，谢谢你。我要走了，我要去找真正的清念了。八百年了，她等我太久太久了，我不想让她再傻傻地等我了。”云舟微笑着。
一念聚一念灭。
房间中寒气肆意，却也怎么也留不住快要融化的珠子。
珠子融化，云舟也要消失了。
江执御亲眼目睹云舟渐渐在自己眼前化为碎片，直至消失。
二十九滴灵魂之泪化作碎片融进江执御的心口。
从此他就可以拥有人类的情感。
珠子消散，云舟消失，这个地下空间便又恢复了八百年前的黑暗。
骨节分明的手移动到眼边，擦了擦自己眼角上的泪。
他看着手指上的泪水愣了一会儿。
“原来这就是流泪感觉，还真是奇妙。”
江执御疯癫地大笑起来，大手一挥，悬在密室上方的玻璃容器又落了下来。
他把正躺在里面的苏星然抱出来，放在密室最里面的一张大床上。
“然然，没想到这古时候的嫁衣穿到你身上竟会这么好看。只是这个嫁衣是八百年前的女子清念的，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不用穿这件旧衣服了。”江执御对正昏迷着的苏星然说。
他一边为苏星然换着嫁衣一边说：“等我平了战乱，我们也要办一个像古人那样的婚礼可好？我也要为你做一件这世间最好看的嫁衣。”
但愿到那个时候，你不要像现在这样恨我。
“这个地下密室温度适宜，没有蝙蝠和一些烦人的飞鸟，极为清净，特别适合然然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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