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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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韦恩庄园这件事比我之前所预想的要更加顺利。布鲁斯根本就没有怀疑我的演技，他只是抿着嘴，用那种布鲁西宝贝甜蜜的，怜悯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布满伤痕的瓷娃娃一样。

而我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后也只是假装可怜的低下头——世界意识拜托我如果我突然懒得继续维持人设，但周围又有人情况时千万要低下头，让布鲁斯他们看不清我的表情，这样既不会崩人设，又能给他们留下一个我很内向的印象——一边在心里悼念着我的游戏，这把我的手感很好，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肯定能赢，一边思考刺客联盟是不是还有表演课，要不然为什么布鲁斯能做出如此惹人怜爱的表情。

说真的虽然我已经见过很多次布鲁斯，和他们相处的时间零零碎碎加起来也算不少，但每次看到他布鲁西状态时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像是有人突然告诉你住在你隔壁的阴郁社恐宅男其实是个人气偶像一样，是个人都不可能接受。

但在布鲁斯眼里，这就像是安娜拒绝和他交流的证据，她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他就意识到了。当时安娜打开门时他注意到她脸上原本高兴的表情在看到他后瞬间就转变成了失望，对于他说自己是她父亲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只是一直不停地看向他的身后，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直到后来，大概是过了十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假装惊讶地让他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反应让布鲁斯愣了愣，他意识到安娜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她父亲的事，但出于某种原因，她在频繁更换寄养家庭，遭遇到那些虐待时并没有选择向他或是其他任何人寻求帮助，而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承受了下来。

这样的行为在像安娜这种频繁辗转于各个领养家庭的孩子中并不少见，因为明白自己只是这个家庭的外人，缺少父母的关爱，所以在面对很多事情时他们总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惹他们生气的事，让自己被赶出去，即使是遭遇到了虐待，他们也只是会默不声地咬着牙往下吞。

布鲁斯曾经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孩子，他们大多都很自卑，在面对好心人的关心时也都有些胆怯，他们并不习惯被这样对待，在寄养家庭里他们都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无视，被嘲讽的存在（因为儿童保护组织会定期上门检查，那些因为补贴而选择领养孩子的人大多数时候其实并不会殴打他们，他们只是对那些孩子实行冷暴力，当做祂不存在），只有非常偶尔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点关心。

同时他也理解为什么安娜没有选择联系他，她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那个孩子看来是自己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所以她才会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才会经历这些事情。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布鲁斯突然开口，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迟疑，就像他正在思考自己该说什么一样。

这让我愣了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似乎还停留在隐私这个问题上。

不过鉴于这句话也算是蝙蝠崽文学里父女相认时的常规台词——大部分蝙蝠崽文学在主角出场前，蝙蝠侠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所以我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又装突然想起，犹犹豫豫地提了句，“所以我的母亲……”

“她在生下你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布鲁斯听到我的话回答。根据他的调查，安娜的亲生母亲在将她遗弃后没多长时间就突发疾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那些遗产也因为她没有亲人而被政府接管。

不过告诉一个孩子她是被她的母亲遗弃这一点有些太过残忍，于是在犹豫了一会后他才给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这也让我愣了愣。为了模糊我其实是布鲁斯自体繁衍的事情，让我们两个都能继续当一个普通人，我母亲的事情还是我和世界意识一起讨论的。

祂说现在同人文都喜欢玩美强惨这一套，而我虽然因为人设并不能强起来，但没关系，祂可以帮我尽量往惨的方向塑造，像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事情只能说是基本设定。

所以我很清楚在世界意识给我捏造的过往中，我其实应该是被我的母亲自愿抛弃的事实。

但在布鲁斯的回答里，我被遗弃的这件事就好像是迫不得已的，我的妈妈是因为死亡才被迫和我分开的。

“那……”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演戏和临场发挥什么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我只是个喜欢摆烂咸鱼——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按照世界意识告诉我的办法，保持沉默。

祂说当我想不到台词时，只是用布鲁西同款柔弱的表情盯着布鲁斯他们，然后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你放心，根据我的调查，只要你不开口，装可怜一点，他们就会自己帮你补全那些剧情的。”

而果然，布鲁斯在看到我的样子后神情也开始慢慢变得凝重，他抿了抿嘴，最后终于像是想清楚，问我要不要和他回到韦恩庄园。

他说他们已经帮我准备了一个房间，还说阿福也很期待我回去，他告诉我阿福是庄园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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