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空间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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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可能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脑袋有点发昏，没怎么犹豫就开启权限，把通往自己私人空间的大道展开了。

在阿兰和小机器人的双重带领下，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目的地。小机器人将食物放到桌上，用电子笑脸说了句“用餐愉快”后，就摇摇晃晃飘了出去。

我没怎么拘谨，就像待在自己家一样坐到桌前，捧起餐盒大吃特吃起来。阿兰关上门，看着一言不发闷头进食的我，似乎还在为方才一番意义不明的对话感到茫然和些微的窘迫。为了像我一样平常心，他给自己找了点事做，那就是擦拭他那把帅气威风的大剑。

吃完饭后，我将餐盒丢到垃圾桶里。因为热饮暖体的缘故，方才因风而冷却下来的汗液愈发粘腻。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傍晚，若要坚守养生原则十点半前睡觉的话，就不应该浪费太多时间。

“你有偏大的衣服吗？或者长一点的也行。”

阿兰停下擦拭大剑的动作，“有，怎么了吗？”

“借我穿一下，我要洗澡。”说「借」这个词不太准确，我又改口，“麻烦那件衣服就当是给我了，回到列车后我会订一套新的送来空间站。”

距离上次洗澡时间貌似还很近，但没办法，我不想浑身脏兮兮地处理躁期，那简直如同在泥浆里打滚。

“空间站仓库里有合适你的衣服，我可以给你拿来……”

“不了，就用你的吧。”我再次很礼貌地请求，“拜托了。”

这招百试百灵，阿兰噤声了，把那件稍大些的衣服递给我。

“再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有艾丝妲这个颇有财力的站长在，空间站的员工的待遇都还不错，单间宿舍配有淋浴间，虽然小但胜在独立方便。可惜为了争分夺秒，我没能像上次一样奢侈地带有几分享受，每一个动作都迅速到位，很快就将自己冲洗干净。

换上衣服后，我回到房间里。阿兰看了过来，又猛地移开视线，打开衣柜一阵翻找，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抱歉、我忘了给你找裤子。”

“没事。”我站到他身后，把他的双手从衣柜里拉出来，几乎把他像孩子一样揽到怀里，“我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次真是最后一个了。等你给了我回答，再给我找一件裤装也不迟。”

闻到他身上独属于年轻男孩的味道，我的小腹又在抽动了。这次我没有全力忍耐，而是让那特殊的器官稍稍敞开，倾泻出无色无味的气体。

效果产生得很快，阿兰甚至都没有在我怀里挣扎，目光染上点点迷蒙，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鼓动，有些困难地问我：“……什么？”

我将唇凑到他耳边，轻声喃道：“我想和你——愿意么？”

听到那两个字，阿兰霎时睁大眼睛，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扒着柜门从我怀里挣开，“不行、不可以，这种事不能随便做——”

我没有阻拦和不满，任由他踉踉跄跄，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向房门走去。虽然我已经快要像渴死的鱼一样难受，但我还是手下留情，没有放满信息素彻底迷乱他的理智。他仍有清醒的余地，可以自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只是在他打开门之前，我留下最后一个请求：“等会麻烦你把科员名单和照片发我一下，如果不能公开那就算了。”

阿兰理应是在这方面比较迟钝的，更何况现在脑子还被信息素泡了泡。可意外地，他似是听懂了我话语背后的含义，动作停顿了一下，回过头道：“那……也不行。”

我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兰大哥，你是要让我活活憋死么？”

阿兰眯了眯眼，似乎这才看清我的样子。虽然我的语调听起来尚且游刃有余，可也正费力地深呼吸，脖颈蔓开粉红色。

我隔雾看花似地，用水雾氤氲的双眼回望他。阿兰低头看向地板，一滴汗水自紧蹙的眉间落下，在短暂的挣扎后，他的眼眸合上又睁开，慢慢回到我面前。

“什么意思？”我问道。

“是我的失误……我应该负责。”

看来他以为我受了空间站某些东西的影响，比如藏品奇物或是敌人残留的力量，于是责任就归结于他的检查不力。不过这也难免，世间万物千奇百怪，就算是界种科成员也不一定能确定问题源自我本身。

我端详了一下他的脸，没看出什么明显的抗拒抵触，便放心地褪去他的制服。刚解开两颗扣子，阿兰将我的手移开一点，自己熟练地解下略显复杂的外套。正要将里面一件也脱掉时，我止住他，“不用，穿着这件吧，很好看。”

黑色内衬拢着少年躯体上锻炼有素的肌肉，不太过狰狞也不太过清秀，很赏心悦目。我揽着他的后颈轻轻一压，他便和我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

少年初尝人事，一开始生涩拘谨，被我指点一二后逐渐摸到些门路。最后或许是被满室的气味彻底熏晕乎了，竟抱着我不肯撒手，直到半夜才坚持不住沉沉睡下。

我检查了一下，确认吸收了个干净，又去浴室擦了擦身体，便也躺在床的另一侧闭上眼。

空间站的外头是茫茫星河，虽然我还是习惯以早午晚划分，但到底天色不会变化。唤醒我的不是清晨的旭光，而是振动的消息。

姬子通知我，星已经完成了黑塔给她的一系列小任务，并决定要登上列车了，只差我得空前去会和。

目的已达成，体内的躁动平息下来，我没有理由再拖延大家的脚步，于是利索起身，穿上了阿兰找来的一套衣服，再把换下来的衣装放进袋子里提起。

做完这些，阿兰还是没被吵醒，可见昨晚真是累坏了。我想了想，出于基本的道德素养，留下一个字条放在桌上。再看看这张在睡眠中显出稚嫩的脸，我捏了捏他露在颈侧的一簇没来得及拆开的小辫子，假装自己这是又摸了把佩佩的尾巴，随后转身离开。

列车上，灰发少女正好奇地左看右看，像在观览名胜古迹。等我回来时，正好看见她立在属于我的房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

短暂的对视后，她把手撤离了，挠着头尴尬一笑。

我走过去将门打开，“没事，你想看就看吧。”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怎么跟这个新人好好交流。可惜捕食阿兰这一工程已经耗费了我大量心思，几乎清空了全部社交能量。

所以我只是翻翻零食柜，从一众矮个子里挑了个高个子，对她晃了晃，“要不要吃这个？”

少女接过，啃了一口，“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她余光瞧见摆在架子上的东西，毫不客气，“我可以再尝尝那个吗？”

我随她的目光看去，有点犹疑，“苏打豆汁？你确定？”

她点点头，闪闪发亮的金瞳充满了清澈的无知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