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巨浪（二十二）

堪比斯画廊。

萨弗利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霖上，他取出了一个写着‘打烊’的木牌，将其放在了门口，随后迈步走至画廊一层的休息区，为自己泡了一杯廉价速溶咖啡，坐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谁。

过了一会儿，蒂斯迈着步子、哼着曲，跨进了画廊的大门，他毫不意外地发现萨弗利斯正坐在视野之内，径直走了过去，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你做的有些过火了，无面者，再出现这种事情我是要向你收取额外费用的。”萨弗利斯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后就面露难色地将其放下，自言自语道：“我的客人们就喝着这种东西在欣赏我的杰作？”

蒂斯耸了耸肩，摊开手道：“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也出乎了我的预料，诡面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魅力，但他的异能确实是个很特殊的异能，若是能让他达到你这个层次，或者更进一步……也许他真能开辟一个新的宇宙出来也不定？”

“你这是借口，你早先蛊惑海兰，让他控制北美，就是想到若是有一那家伙找上门来，有我作为你的保险措施。”萨弗利斯随手将咖啡杯放下，并顺便将桌面上的所有速溶咖啡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蒂斯咧嘴笑了起来，言道：“别把我想成那种神机妙算的人，我的确有想过把你当成保险措施，但可没算到诡面能做到这么大……”

“你知道回溯一次如此影响的事件要消耗我多少精力吗？”萨弗利斯抬手揉了揉额头，看上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轻松。

“我也没想到他能真正将‘梦界’直接投影到现实，也没想到这种投影能达到摧毁半个大洲的威力……这么看来，那几个能源井倒是儿科了，但这很有趣不是吗，这种对于未知的探索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一个宇宙的投影能对另一个宇宙造成怎样的影响，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兴趣？”蒂斯的表情少有的带上了些许兴奋，他攥紧拳头，似乎身上还残留着激动。

萨弗利斯见状，愣了一秒，随后叹了口气，言道：“我也得到过类似凯迪修斯得到的那种、源自本土宇宙的资料，那上面提到，‘空灵使者’是恶作剧之神、知识之神与未知开拓者，现在看来，这确实是深刻于神性内部的性质，即使你现在已经没了神性，曾属于‘神’的部分依旧在影响着你。”

听到这话，蒂斯兴奋的表情立刻褪去，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萨弗利斯没有打扰他，两人就这么坐在空无一饶大厅里，过了许久后，蒂斯才再次开口道：“看来‘神性’依旧在影响我的判断，想要摆脱‘空灵使者’，看起来我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我渴求成为神灵，而昔日的神灵渴望成为人类……真是可笑，但也很具有艺术美感，这美感就算是为你回溯时间的报酬了吧，‘无面者’。”萨弗利斯哈哈大笑起来。

“也感谢你让我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不过，眼下虽然你将时间回溯并静止在了诡面引发事件前的一分钟，但若是解除时间静止，那宇宙投影依旧还是会降临，半个大洲的毁灭以及席卷全球的大灾难仍会到来。”蒂斯收敛起情绪，将话题转移回正题上。

此时此刻，全宇宙‘生灵’的时间都已经被静止，等到时间静止解除，就连日月星辰等无生命之物的运行也会被规则修正回静止前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宇宙之内就只有异能的发动者萨弗利斯和不受异能影响的蒂斯可以自如行动。

至于宇宙之外，置身于‘梦界’内的诡面自然也可以活动，但只要他打开‘梦界’入口，那他就会被瞬间定住，而且由于回溯是发生在宇宙之内的，所以诡面也没有丝毫关于回溯前的记忆。

“他现在应该正处于完成灵魂升华，进化成‘梦界’生物的那一刻，但他应该也察觉到了外界时间遭到了静止，所以仍在观望。”萨弗利斯丝毫不紧张地分析着：“通常来讲，我并不在乎他能否毁灭世界，但就算我离开了这里去往另外一个宇宙，我仍然希望我的艺术能长久保存下去，能一直有人能够欣赏它们，所以……”

“用不着你的动机，怎么对付他吧？”蒂斯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他还是想听听萨弗利斯怎么想。

他现在担心自己的想法中参杂了神性本身的暗示。

“很简单，既然他成功与否都会毁灭世界，那就让他的进化不完整不就行了？”萨弗利斯言道。

“和我想法一致。”蒂斯点零头。

“但我只能想到这里了，具体该如何执行，还是得看你，这种涉及宇宙规则层面的东西，你是专家。”萨弗利斯摊开手，道。

“这也不难，但还是需要你的异能配合才协…我会额外付你报酬的，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个宇宙中的任何东西，那就另外一个宇宙的怎么样？”蒂斯咧开嘴，笑着道。

“哦？反正静止还能持续很久，我能问问那是什么吗？”萨弗利斯的好奇心在这时也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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