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唯一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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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西侧，姜小函见少年换了身普通布衣，屋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是高兴：“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

“多谢安庆王。国主这几日待我很好，这屋子便是国主特意让清溪公子分给我的，还有这衣裳，我很喜欢。”

少年激动跪地：“清溪公子很照顾我，时常来这儿陪我、给我讲您的故事，小的能从那种地方出来多亏了贵人，今后您想让小的做什么都行。”

姜小函听到这话，当即乐开了花：“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回安庆王，小的名唤阿枳，没有姓氏，自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不知母亲是何人。父亲临终前只交代我千万不要回到族中，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

“阿枳，这名字听着好苦。”姜小函瘪嘴摇头，“若是你跟着我，可愿意换个名字？”

“自然愿意！安庆王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愿意带着小的，小的感激不尽！”阿枳弯腰嘭嘭磕了两个响头。

姜小函拉起他左看右看，琢磨半晌憋出一句：“你的眼睛好亮，就叫阿澄吧，澄澈明亮，和你单纯的心性也相配。”

“多谢安庆王赐名，阿澄喜欢这个名字。从今以后，阿澄定好好服侍您，只求贵人不要丢下阿澄。”

少年噗通跪地，又磕了三个响头。

“可别再磕了，再磕下去外人该说我虐待你了，尤其是叫我那姐姐瞧见，指不定要怎么数落我！”

姜小函倾身把他扶起，抹去额上的红痕，笑盈盈道：“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跟我来。”

“是，多谢安庆王。”少年懵懵懂懂跟在她身后坐上马车，缩在角落不知所措。

“坐过来些，不用那么拘束，这不是在祥松阁。”姜小函指着桌上的小食，又道，“想吃就吃，要是没有喜欢的，一会儿路上再买。”

“谢安庆王，阿澄不饿。”少年依言坐到她身侧，还是不敢乱动，生怕弄坏了车里一丝一毫，触了她的霉头。

姜小函不喜欢他这么拘谨。虽说当初看他可怜又乖巧，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把人留下，但他如今的样子难免太无趣了些。

难得有人一起出门，怎么也得尽兴才是。

她垮着脸，微表不悦：“我出门在外从不主动表明身份，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少年低头又要下跪，双手却被她牢牢牵向一旁，整个人倒进她怀中，耳边传来阵阵闷响：“好好想想，你该如何唤我。”

阿澄扭着身子定在原地，回想着小院众人对她的称呼，无一不是直呼其名号，若是不唤这个，那他该唤什么？

“阿澄若是想不出，今日我们便不走了。”

这声威胁中透着调笑，下颌被她捏在手中，少年不得不抬头与她对视，这才看清她眸中的隐喻。

他轻咬朱唇，思索片刻后嗫嚅开口：“妻……妻主？”

姜小函含笑轻嗤，到底是个孩子，才这么逗了下就不会说话了，不过也着实有趣。

“你可想好了，真要就此做我的夫侍？”

她抬高少年的头，鼻尖轻触，唇瓣若即若离：“这可比在祥松阁要辛苦得多，而且你的出身不好，以后可能过得比仆侍还差。”

“阿澄愿意！”少年长睫忽闪，主动凑近印实这个吻，“妻主救了阿澄，理应以身相许，且，阿澄也真心喜欢妻主。”

“哪怕妻主不给阿澄名分，阿澄也愿意跟着妻主，生死不弃。”

姜小函仰头大笑：“甚好甚好。今日我便遂了你的愿，这就去绸缎铺子挑件现成的喜服来。”

说着，她托起怀中人的后颈，低头继续方才的亲吻。

直到车外响起马夫的提示，她才松开怀中的人，用指腹抹去嘴角擦出的淡淡唇脂：“阿澄在祥松阁学艺不精啊。”

少年慌忙从她怀中坐起，红着脸哑声求饶：“妻，妻主恕罪，阿澄知错。”

狐狸眼迅速恢复清明，姜小函抱着人走下马车：“无妨，你还小，有些事慢慢学就好。”

“谢妻主。”少年躲在她怀中，捂着脸不敢看向路人半分。

猫儿似的叫声让姜小函愉悦至极，她揽紧怀中人跨步走进铺子。

两人亲昵的姿态引来路人频频驻足，但都被姜小函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众人赶忙灰溜溜离开，待走远了才敢继续小声议论着。

一下午过去，马车早已塞得满满当当。

姜小函吩咐车夫驾车回府，自己则抱着已然羞成熟虾的阿澄，飞身跃上屋顶，将流言碎语甩至身后。

是夜，阿澄一身嫁衣坐在屋内，静静等待房门开启。

吱呀——身后木窗闪出一道人影，径直走到他身前：“真是傻人有傻福，竟能哄得安庆王为你做这么多事，如今还被带进府做了她的第一个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