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唯一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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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明言早早敲响房门，端着温水来到姜小寇床边，很是贴心地为她盥洗。
姜小寇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好不容易在后半夜睡熟，这会儿却硬生生被他弄醒，想刀人的怒气立瞬间达到顶峰。
“你很闲？”她一把拍开脸上的棉帕，斜乜道，“看不见我在休息？”
“国主息怒，明言想着灾情严重，您今日定会很辛苦，便亲自做了些提神养心的早膳，特意送来给您服用。”
他捡起地上的棉帕，柔声解释：“国主的作息不好，又常常不吃早膳，长此以往最是容易熬坏身子。我已经在房间燃上了宁神的熏香，待您用完早膳若实在困得厉害，再回来小睡半刻便是。”
说着，他洗净棉帕送到姜小寇跟前：“国主躺着就好，明言来为您梳洗。”
“不不，不用了！”面对骤然放大的俊脸，姜小寇连忙翻身坐起，抢过棉帕糊在脸上，“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做这些，你可以走了。”
“国主为何又要赶明言走，是方才搅扰您休息了吗？可明言与国主隔着一堵墙，实在没法准确判断您的是否需要梳洗，今日来之前我还特意问了清溪，哪知还是……”
卫明言低头站在床边，小声又道：“今日是明言不好，国主放心，今晚明言就搬来与您同住，绝不再让此事发生。”
“这也不用了，你我的协议里说得清清楚楚，请你保持社交距离。”
姜小寇扔下帕子，捞起衣架上的衣裳走进屏风后：“谢谢你的叫早服务，以后都不用了，现在请你出去。”
“是，国主。”卫明言端起铜盆，转身把东西交给墨九，默默站在饭桌旁等待。
姜小寇迷迷糊糊打着呵欠，慢悠悠套上一件又一件叫不出名字的衣衫，随便在身前打了个结，磨磨蹭蹭走向屏风外。
路过梳妆台的铜镜前，她还特意瞟了眼，能凑活，反正一会儿要补觉，歪了就歪了吧。
她大步走向饭桌，凤目倏地瞪大：“你怎么还在，不是叫你出去了吗？”
“回国主，清溪说您不太会穿衣服，让我一定要帮您整理好了再离开。”
卫明言一本正经说着，双手直直伸向她衣摆：“还请国主莫要乱动，若是叫人瞧去不仅于您的威严有损，明言也会被人笑话不懂规矩。”
“你这……”姜小寇开口想要反驳却找不到机会，虽说这是在自己院内，但知道他们真实关系的并不多，人设该立还得立。
嗐，早知道当初赶他走时就该再狠心一些！
姜小寇展开双臂不耐催促：“那你动作快点。”她可不想再受这能看不能摸的折磨了。
“是，明言尽力，还请国主莫要乱动。”
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姜小寇当即偏头避开：“你要是手短就换个方向，别忘了协议里怎么说的。”
“是，明言知错。”
卫明言发现她耳尖微红，恋恋不舍走到她身后重新系上腰带，而后绕回她身前，仰头望着她道：“国主，还差最后一点，请您俯身，明言为您整理衣领。”
姜小寇依言照做，视线当即被那双狭长的眸子锁定，往日的寒意不再，清澈又纯粹的眼眸似是那春日里刚融化的小溪，又似细密春雨织成的一道情网，将她紧紧拥抱，不留半丝缝隙。
她慌忙撇开眼，却又被他嘴角那颗诱人的红痣吸引，颈间时不时有微凉的指尖划过，多重感官的冲击叫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姜小寇抿紧双唇，偷偷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盯着卫明言黑乎乎的脑袋，默默数着他的三千青丝转移视线。
“好了，请国主坐下，明言为您梳妆。”
“不用！”姜小寇迅速抓起乱糟糟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小球，坐在饭桌上笑道，“这样就行，你出去吧。”
卫明言望着她那团乱中有序的头发，温顺后退：“那，明言就不打扰国主用早膳了。”
姜小寇端起手边的小粥喝下，囫囵道：“嗯，你也快回去吃饭吧。”
卫明言行至门口，刚伸出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国主，明言还有一事要说。”
“噗——”姜小寇被他这回马枪一惊，一口粥卡在喉咙不上不下，连声呛咳起来，“什，什么事？”
“国主莫急，您先缓口气。”卫明言赶忙上前帮忙拍背，待她平静后才道，“抱歉，方才是明言不好，让您受惊了。”
“无妨，说罢。”姜小寇撑着桌面，捂着心口好不狼狈。
“明言是想告诉国主，预防疫病的方子我已经让墨九交给我名下的各大药房，今日午后就能熬制出来送到灾民们手中。”
他轻轻给姜小寇顺着气，安慰道：“国主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洪水得到控制，百姓们有安全的地方住，便不会出现往年那样重的疫病。说起来，这方子还是师父留下来的，今日这般也算是完成了师父的遗愿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未雨绸缪，我替百姓们谢谢你，还有裴医师。”
姜小寇侧身避开他的手，客气笑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明言，的确还有个不情之请。”他收回手臂，规矩站在饭桌旁小声道，“今早大家都知道我去了厨房，所以，能不能让明言留下？”
呵，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姜小寇此刻只觉后悔，十分后悔，方才就不该心软让他帮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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