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唯一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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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言抿抿唇，缓缓递出攥在手心的那枚香囊：“国主，天气寒凉，我做了个新的香囊送您。”
姜小寇见他如此畏怯，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连忙伸手接过香囊夸道：“谢谢，我很喜欢这个……”
她望着上面歪七扭八的针线，夸奖的话卡在口中，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国主不必哄我，明言知道它不好看。”
卫明言闷闷说完，伸手取走那香囊：“我这就拿回去重新做，定比现在的好。”
裹着白布的手一闪而过，眼尖的姜小寇一眼就发现上面有好几个结痂的血点子。
她急忙抢回香囊，顺道把玉肌膏摆在他手心：“这个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你的手还没痊愈，可不能再做些了。”
“这药你拿回去用，你的手伤本是因我而起，要是留了疤我可得内疚一辈子了。”
“国主——”卫明言望着她，狭长的眸子里又蓄满了泪花。
“哎，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姜小寇见他又要哭了，手忙脚乱地挂起香囊，安慰道：“你看，这样挂着挺好的，没人看得见。”
卫明言听了这话，心里更难受了，他特意给国主做的香囊，若是无人瞧见又有何用？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忍住落泪的冲动，恭敬哀求：“国主，您还是把它还给明言吧，这实在有损凤仪，明言不想您因此被大家笑话。”
“我是国主，谁敢笑话我？”
姜小寇捂着香囊侧身避开他的手，换了个折中的法子：“我把它放在盒子里，待回去挂在床头，如此你的心意便不算浪费，可好？”
床头？卫明言急忙抹去泪花，抬头眨着晶亮的眸子望向她，待看清那张脸上认真的表情后，连忙应声：“只要国主不嫌弃，明言都可以。”
姜小寇见他终于有了点精神，如释重负：“那此事就算解决了，你这手好起来之前，可别再弄这些东西了。”
“是，明言都听国主的。”
白布条随着他作揖的动作再次闯入眼帘，姜小寇盯着他的右手，深吸口气，郑重道：“抱歉，明言，我说谎了。其实我那日就是想套你的话，先前我冷落你也是有意为之。”
“毕竟事关重大，我不能用大家的性命做赌注。好在白尘已经查清，这一切果然都是那些叛徒的把戏，就是你这右手……”
她顿了顿，艰难开口：“那晚去找你前，我都听安庆王转述过了，若你这只手往后真不能恢复原样，我愿意负责到底，算是我的小小补偿。”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让你受伤实在非我本意，但你的确是因为被我强娶才卷入这些是非，终究是我害了你。”
“国主千万别这么说，没有国主，那日明言只怕早就葬身野兽腹中，哪里还能实现师父的遗愿？更遑论成为国夫了。”
卫明言连忙上前，跪坐在她脚边深情道：“明言不要补偿，明言只想要国主继续喜欢明言，能一直与明言在一起就好。”
姜小寇坐在圆凳上，双手被他猛地按住，视线被他狭长眸子里迸发出的期待牢牢吸走，大脑一片空白。
她还是头一次发现，卫明言的眸子竟这般晶亮，像是下雪时在窗户上凝成的霜花，纯净又绚烂，叫人根本舍不得挪开眼。
卫明言见她发愣，又想到书上的例子，当即闷头扑抱住她的腰，卑微道：“若是国主觉得我的身份低微不配做国夫，便降我作夫侍吧，哪怕不给名分也行，只要能让我跟着国主就好。”
“明言喜欢国主，不想和国主分开。”
瓮声瓮气的表白带着电流从腹部一路窜上头顶，姜小寇的心瞬间漏了半拍，上半身也瞬间僵直，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今日怎么如此直接？
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箍得她不得不低头看向手臂的主人，视线却再次跌进那双绚丽的眸子里，不过这次里面还多了几分浓浓的占有，藏在眼底忽隐忽现。
受不了他这诱人的模样，姜小寇只能转移话题道：“那个，濂溪今早来信说有要事禀告，算算时间应该就快到了，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吧。”
说罢，她掰开腰间的手臂，唤来墨九送他回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国主是不喜欢明言了吗？”卫明言起身挤开墨九，拦在她跟前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留半分余地。
姜小寇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坚持，还当着别人的面就这么直剌剌地问出来了，心里本就乱糟糟的她此刻只觉尴尬极了。
虽然感情告诉她应该给出坚定的答案，但她就是怎么都张不开这个口，双手无意识在袖中搅紧，她只求眼下能有人闯入屋内，破解这诡异的沉默。
“国主，颜护卫已带回，太师也随行而来，说是要向您请罪。”
濂溪抬眼扫过屋中三人，拱手正经道：“国主，可要让她们在客房先行歇息？”
“不用！”姜小寇急忙高喊出声，“让她们进来说便是，明言正要回去歇息，不用等。”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刻意，连忙转身对着墨九吩咐：“照顾好国夫，尤其是手上的伤口，可不能再破了。”
“是，国主，我这就送公子回去。”墨九从善如流，扶着卫明言小声提醒，“公子，走吧，别耽误国主办正事。”
卫明言盯着她，咬着下唇默了会儿才作揖道：“是，国主，明言告退。”
呼——还好他走了，姜小寇噘着嘴偷偷长舒一口气，轻咳两声命令：“带她们进来吧。”
“是。”濂溪躬身后退，对着门外道，“二位，国主请你们进去。”
“有劳濂溪大人。”颜茗颔首致意，带着颜慎一同踏进屋子，跪地叩首，“老臣有罪，还请国主莫要牵连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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