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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七驸马，李述与司徒箜面面相觑，甚至二人起身要辩解的动作都一致。
“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司徒箜喃喃。
李述一屁股又坐回了位子上，七驸马要清高不要好处，于他来说又是什么坏事儿？
司徒公面对两个外甥女婿，既然手心手背总有一面偏颇的，那为何偏颇的不能是他李述呢。
终于在晚膳时分等回了中书令，见到李述，中书令阴郁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欢喜。
推杯换盏间，多了几分推心置腹：“你从前是我的门生，后来也算是叫我一声姨父，咱们便是一家人。从前是因我的关系，叫太后迁怒了你们，这回姨父必定会处置好你升迁之事。”
李述喝的两眼泪汪汪：“大人，亲生父亲对待述也不过如此了吧……”
二人抱头饮酒。
中书令夫人在司徒斐的院子里陪她习琴，远远便能听见花厅里的高谈阔论之声，中书令难得的多喝了几杯酒，时而畅快大笑。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有惆怅：“这几日，你姨母与姑母都相继来信叫你父亲帮忙。”
“两位公主不过是陪同夫君去外放之地住了几年，太妃们便肝肠寸断。可是我的儿，若来日你进了宫，母亲在有生之年又能见到你几面呢。”
司徒斐的琴声早在中书令夫人与她说话时便停了，这会儿有心要说几句话安慰母亲，可被她搂进怀里一顿不舍后，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中书令夫人心有戚戚：“外人都羡慕你爹爹事事听我的，说我好福气。可偏偏在你的婚事上，母亲却插不进一句嘴。我的儿，若要论私心，母亲哪里愿意你被困进深宫里，日日望着一样的天空，翘首只盼一个男人的恩宠，磋磨此生呢。”
司徒斐抬手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强颜欢笑着说：“陛下是个宽和之人，只看他愿意叫我们与他一起读书，便可见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往后女儿的日子再差也差不去哪里。”
中书令夫人听不进去，双眼含了一包泪，悲哀道：“你还小，不知闺阁中女儿成了深闺妇人的落差。君臣之别有如天堑，若你只是嫁与普通人家，你不顺心了爹娘便可以为你做主，叫你顺心。可入宫为了妃子，哪怕……哪怕是做了那个人的妻，娘见你受委屈之时，却只能陪着你一同哭了啊。”
司徒斐忍不住回抱住娘亲，感受到她怀中熟悉的馨香，可却再无幼时被娘亲抱在怀里那般能叫她有恃无恐，无所畏惧了。
她知道父亲想要一个带有司徒家血脉的皇子，来日扶持那个孩子上位，权倾朝野，甚至……有更大的野心。
可她早已隐约察觉到陛下深沉的心思了，绝对不似外人看来的荒唐无羁。爹爹在朝中把持权利，恐怕早就碍了陛下的眼。
可爹爹愿意放弃多年经营而去辞官吗，他愿意信自己的话吗？为了一个不知如何的未来，他连自己终生的幸福都能牺牲，如何会舍弃滔天的权柄。
陛下会放过爹爹吗？连她与娘亲都劝不动，如今的爹爹在陛下眼中只是碍眼，来日的爹爹于陛下来说却是必除之而后快了。
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家若真想要维持荣耀，不……保全家无虞。或许比起她违逆爹爹的命令嫁给爹爹的盟友、无权无势的小官，她入宫生下一个皇子作为底牌，的确是当下的最佳选择。
中书令夫人尚且不甘心：“司徒家已经有了你姑母，也有了七公主，何苦又要赔进我的女儿。”
“不成！娘要偷偷给你相看夫婿，待娘做主定下了婚事，就是天家也不好做夺妻之事。”
“娘——”司徒斐连忙拉住中书令夫人劝阻：“我已经入了宫，您便不要再为了女儿与爹爹争吵了。”
“入宫伴读而已，算得了什么。”中书令夫人按住女儿的手，眼中染上凶光：“那老头子不同意，我们便先做生米煮成熟饭之事，偷偷交换了庚帖，再趁他不在家之时大张旗鼓定下婚事。我便不信他还能休了我不成！”
司徒斐可算是体会到无奈至极的心情了，可娘亲在某个程度上与她爹爹是一样的。认准了一件事后，便如同钻进了牛角尖……
……
交代了麒麟卫去查胡家商行的事情，习容便也没再多关注这件事儿。只是每日又多点了一些商城内的虚拟推销，将拼兮兮商城内成本价几毛几块的小饰品推销去了京中的大街小巷里。
款式皆是她挑选过后较为新颖的，设置价格时参考着京城普遍的物价，每样都便宜了五到十个铜板。
免单券也随着销量的增加逐渐堆积，距离兑换农作物又进了一步。
这日习容下了学，小娘子们也各自出宫了。左方突然现身，将一本册子交给习容。
“有关驸马的？”习容翻了翻，像刘苋遇到的人渣驸马本就是万里挑一。大多数人还是惧怕皇家威仪的，哪怕夫妻二人感情不好也不至于闹得太出格。
习容看着册子点了点头：“大驸马这些年在边关干得不错，身边也算干净……诶，大姐姐不是自小在军中长大吗？这些年竟然安心相夫教子了！这怎么成？”
“大驸马一去军营便是十天半个月不归家，好好好，甩手掌柜是吧！竟敢把老母亲和儿女孙儿都扔给大姐姐一个人管，丧偶式婚姻不可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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