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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沉暮，宋曜灵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街上渐生焰火，引得外头有些耀眼的红光，宋曜灵眼睛被照出亮光，她手被北辰勾着，不准离开，只能抻着脖子看看。
宋曜灵被在手心轻挠的痒意寻回心神，垂眸看着他，北辰不再作乱，撑着下巴，头发懒洋洋的垂在身后，近乎将整个身子遮住，只是若隐若现的露出雪白之上的红痕，宋曜灵不经意的将那处头发拨开，让其完整地露出来。
北辰也不反抗，顺着动作歪头，将脖颈完全露出，眨着眼睛，无辜道：“遮不住，没法力了。”
宋曜灵挑着眉，用手按了一下，他就娇滴滴的喊疼，宋曜灵收了手，他又自己凑上来，道：“我们要去哪呀？”他环着宋曜灵的脖颈，手无力地坠在她后背，眼神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媚意。
若是宋曜灵问他，便能知道九尾狐也是这样勾人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天上时总去青丘喝酒，所以将见过的狐狸样子学了个十成十，照理说，如今他也是神体，却像没了骨头一般，显得脆弱可欺。
宋曜灵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总感觉色乱道心，虽然她也并不需要像凡人那般刻苦修炼了，但是多年以来的习惯还是谴责了她一下。
北辰挑着眼尾，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凑得很近，似乎是摸透了宋曜灵的想法，宋曜灵还没回答他的话，他也没什么被忽视的不满意，倒还有些洋洋自得的意味。
宋曜灵反应过来刚才出神，站起身，甩给他一套衣裳，道：“去琴剑山庄。”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没有高热的反应了，又感觉到北辰小幅度地在她手掌蹭了蹭，像是小狗一样，不禁有些无奈。
“在此之前，去一趟伏蛟山内部，给你弄个东西。”她声音露着几分清冷，与以往不太想像，外面的红光照进来，像是镀了一层光亮的油画像。
北辰看得出神，眨了眨眼睛，了然道：“好。”他将床上放的衣裳拿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小声娇嗔道：“不想穿红色。”
“……”
宋曜灵没问他为什么不想穿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宋曜灵拿出了一件青绿色的衣裳，和她常穿的那件有七八分相似。
北辰满意地将自己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裳换下，也不避讳面前有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或许他还有些享受宋曜灵的视线全然落在他身上。
等换好了衣裳，天彻底黑了下去，宋曜灵走出客栈时脚步一顿，身后眼尾泛着红痕，连连打哈欠的北辰倒是心情很好。
宋曜灵凶巴巴地回头，北辰凑上来勾着她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道：“走嘛，走嘛，我错啦。”
“不是。”宋曜灵叹口气，道：“荆棘之花虽然对你来说很舒服，但是也不可沉溺。”
北辰眨着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看就是没将宋曜灵的话听进去，方才若不是他又在穿衣裳的时候纠缠撒娇，两人现在早就到湖泊那处了。
“……”宋曜灵转过头，不再理他。
街市上人们带着面具，多数人带着火把，类似于某种祈福祭天的仪式，宋曜灵走在前头，北辰跟在她身侧，落后一些。
热闹地宛若不知昨日差点被兽潮侵扰，他们大多是普通人，也有境界低阶的修士，却也只是比普通人身强力壮些，有个扛着稻草人的女人，很是强壮，稻草人上插着不少的糖葫芦，看样子已经卖了很多。
她看着宋曜灵走了过去，没敢搭话，却又在北辰有几分好奇的眼神下开了口，北辰若不是有意露出杀气，倒显得很是亲和正直，宋曜灵则和他相反，虽然面容端丽大方，却显得很难相处。
可能这就是强者之气吧。
“仙人，要不要给小郎君买一根。”宋曜灵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宋曜灵看了眼北辰，北辰晃着她的手，喉中有些不明显的鼓动。
“你要吃？”宋曜灵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狠，那女人咽了口唾沫，想方设法的做起生意，“昨夜温度骤降，我就想着做点冬天能好卖的，这不天又回暖了，现在卖的便宜……”
“多少钱？”北辰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和倦懒。
“碎……”女人看着宋曜灵和北辰的装束，又凭借着修士的感应，转口道：“碎银没有的话，道友给灵石也行，下品的就好。”
宋曜灵在口袋里摸了摸，除了钱庄的令牌，也就只剩下几块上等的灵石，她很少买东西，也不没人给她准备，宋曜灵摸出一块体量适中的上等灵石，递给她。
“劳烦。吃几个？”后半句是问北辰的，北辰道：“一个！”
“这不行，太多了，能把我也买走了……”她警觉自己开得玩笑可能并不被眼前的贵人所喜欢，猛然止住了话头。
宋曜灵哭笑不得，将灵石塞给了她，“没有更少的了，他要吃，你就收着吧。”
北辰自己抽了一串出来，女人却坚持不要，说免费送给了她们，宋曜灵犹豫了一下，她很害怕这样推辞的麻烦，便道谢后离开了。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那女人摸着兜里，才发觉方才的上等灵石多了几块，藏在了衣服夹层中。
“甜不甜？”宋曜灵侧头看着北辰，他吃的不亦乐乎，刚才北辰给她吃了一个，味道还不错，不过也不至于吃的五官乱飞吧。
“嗯嗯。”北辰点点头，两人走到了郊外，已是无人之处，他凑过来亲了她一下，糖葫芦的糖碎确实很甜，他问：“为什么要给她灵石呀？那人又不能修炼。”
“天赋不错，这不过这里灵气闭塞阻挠颇多，若是能有机缘吸收掉那几块灵石，”宋曜灵伸手把方才沾在嘴角的糖碎弄掉，“便能踏入修仙的大门了。”
“我在想，等日后真正成神，该如何平定三界，人修道为了成仙，可天道却将此门闭塞，仙界是什么样的。”宋曜灵在黑暗中行走，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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